秋英落舍不得离开。
云梦牵要为秋英落赎身,秋英落却仍犹豫着。
“姐姐也看得出,贺兰先生虽然表面看上去放荡不羁,实则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这些年若不是有贺兰先生帮扶,我与母亲恐怕只会更加艰难度日。贺兰先生对姐姐一片真心,姐姐虽然人在红尘,但始终洁身自好,又何必自轻自贱、妄自菲薄?别忘了,姐姐可是堂堂栖梧正儿八经的公主,哪里配不上他?”
秋英落眸光黯淡:
“虽然洁身自好,但也只是咱们自己知道而已,在外人眼里,我仍旧不过是个风尘女子,靠卖弄风情从男人腰包里掏银子,终究是被人看不起的。我若嫁了贺兰,不仅会玷污了他的名声,恐怕日后的子子孙孙,也都免不了被人侮辱耻笑。人言可畏!只需我一人退出,贺兰便无需遭受这般,我又何乐而不为?”
“姐姐此言差矣,姐姐就没想过,若是贺兰先生此生非姐姐不娶,那还哪来的子子孙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贺兰先生若是因为姐姐而无后,姐姐岂不是要害得贺兰家族断子绝孙?”
秋英落捏了捏云梦牵的小鼻头,宠溺道:
“瞧瞧你这伶牙俐齿的样子,哪里还像个恭顺谦和的郡主?若是父皇知道他的小公主是这般模样,恐怕要跑到你的梦里来教你些规矩。”
提到父皇,云梦牵忽然有些伤感:
“我还没有见过父皇,若是他当真肯来,那却是极好的。”
秋英落口中的父皇,儒雅倜傥,心怀天下,乐善好施,深受臣民爱戴,是个难得的好君主。
云梦牵便会想,若是栖梧还在,若是父皇、母亲还在,她出生在栖梧的皇宫里,有相亲相爱的父母疼爱着,将会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只可惜,她还未出生,栖梧便亡了,连父皇的一面都没见过。
提到父皇,秋英落也红了眼圈,情绪不免低落。
云梦牵赶紧拉住她的手,试图拉回她的思绪,又像只聒噪的小鸟,叽叽喳喳道:
“本来就是嘛,我说的句句属实。虽然都是栖梧的公主,但姐姐好歹是在宫里长大、受过宫中礼仪规矩教习的,一颦一笑、一动一静都带着公主的气质,我充其量也就是个挂名公主。如今贺兰先生也知晓了姐姐的身份,怕是他还不敢高攀了姐姐呢!”
谁料说曹操曹操到,门外传来绮兰的声音,说是贺兰宣朗来了。
“贺兰先生来得这般早,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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