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齐盯着他。
南流渊仍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声音如平静的湖水一般,没有任何语气,就像在背书一样寡淡:
“儿臣以为,民间这种事或许每日都在发生,而此次事件发生在上将军府,更应引起重视。朝堂无小事,儿臣以为大理寺应当慎重审理此案,如此,不仅能让天下百姓感受到天羽律法的严明,还要让所有人以此为戒,谨守公序伦常,克己守礼。《礼记》有云,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正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臣子需先让家宅安宁,方能协助天子治国,令天下太平,如是而已。”
南流渊的话,才是不带有任何私人感情,最中肯、也是最中立的答案。
他没有选择站队,亦没有任何偏颇,也是最得南非齐心意的答案。
更是......身为一国之君该有的品格和胸怀。
南非齐默默地看了南流渊几秒,狭长的眸子里,透露出一丝欣赏的光亮,很淡很淡。
说到底,南非齐关心的并非事件本身,而是透过这件事,看清某些人、某些事。
他重新踱回了平台上,站在龙椅前,道: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说得好!”
这是南非齐公开对南流渊的夸赞,在还没有立太子的天羽,这仿佛是某种象征。
一旁的南流晔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南流渊,唇边浮起一丝不屑的笑。
“皇上英明!”
众臣附和道。
南非齐又接着说:
“好了,说到底,这京都还有大理寺、还有京兆尹,的确轮不着朕这个皇帝过问。”
一句话,听起来好像置身事外,并不打算插手。
可是他马上又道:
“平旭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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