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说错了什么话,一时有些恐慌。
疏叶稀树。月光渗入,洒落在她的脸上。我与她只有尺半的距离。
她眼中的凛冽逊于月色,而绵柔却更胜一筹。
我感到气氛有点紧张。
和风吹来,扰动伊人青丝,扰动老柳新叶,月色摇晃,沙沙作响,四周还有低吟的虫儿,各色的流浪的无色幽灵驻足。
我把呼吸停住,避免剥夺她更多的氧气,此刻她的胸口起伏不定,呼吸很急促。
我丹田内的兽有些蠢蠢欲动,听着她的心跳,更加狂躁不安。我只能将颅顶冰冷的理智迅速向下传输。
她在等待,眼中的光彩愈发柔软,呼吸心跳愈发激烈。
我并不敢与其交锋,低下头艰难捱过这危险的一刻。
她最终先发制人,拨开月光,无限靠近,柔弱无骨的手臂沿着我的肋骨潜入,然后环绕,箍紧,她比柳鳞儿更像蛇,一条色彩斑斓的毒蛇。
我不是姬轼!心里呼喊,却没有任何抵抗。
她一点点勒紧,先是脸庞倚在我左肩,然后整个身体紧紧黏住,此时,变得更加纤柔。
我将手轻轻放在她的腰际。
她的眼睛轻轻打开,闪着粼粼的光,桀骜一旦投降,散发出的温柔终能将月光融化。唇似乎刚刚盛开,红得十分热烈,又十分湿润,闪着晨露一样晶莹的柔光。
我的皮肤开始吸收清凌凌的月色来压制腹中觉醒的猛兽。
一切都是徒劳。
她像一丝袅依的藤般无声无息攀援而上,直至红唇捕获到自己的猎物。
我在最后一刻出击,不知是谁先衔住了谁。
起初是柔和的,混合着月色的清味,缱绻纠缠,摩擦生热,开始变得滚烫。
同时,我缓缓后退,直至靠在一棵老树之上。
她的整个人便完全压在我的胸膛之上。
只是一个幽深的吻而已,似乎唇间已经燃起了烈火,她果然是剧毒的,麻醉的、致幻的、溶解骨肉的毒液在舌尖迅速蔓延开来,本无处安放的手,顺着她的脊椎一路向下,直至尾骨。
她首先将自己溶解了,像一只软体动物般软绵绵地贴在我的身上,我的衣裳已经湿透,她也湿透,互相缠绕在一起。
我环住她的腰,轻轻一旋,双方交换位置,然后我重重地压制上去,轻轻一啮,注入更加猛烈的酶,她的眼神迷离,肌骨完全融化,然后顺着树干缓缓滑下去。我也随之滑落。
潮湿的盛夏,融融的蟾光,以及柔软的狗尾草。
她已安静地睡在浅草之中,轻轻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我听着她轻柔的呼吸以及嗒嗒的心跳,这是一道美妙绝伦的珍馐,需要剥掉附着的装饰,将她一口一口吃个精光。
我轻轻伏下,在消灭这道美食之前,最后一次全方位欣赏。
突然,一声诡异的鸟叫。
我心中一凛。
然后从一里之外传来一阵声音,“你小子,胆子够大啊!”
我的天堂瞬间变成了地狱,嘀咕,“这老东西来的真是时候。”
来者正是谭叟。“已经告诉你了,要想成为三界之龙象,第一要诀便是戒色,你却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他已在五十米开外。
“戒了吃饭也戒不了色啊!”我答道。
姬画眉整理了一下衣服,迅速恢复到常态,“来者何人?”
我轻轻说,“我那爱管闲事的师傅,谭叟。”
如果是一般的小妖小怪,姬画眉会立刻冲上前去将其剁为肉泥,可是来的这家伙没几个人敢惹,她立马哑火。
谭叟道:“跟那小毒物道个别,给你半个时辰,我有事找你。”
半个时辰足矣,我想继续用膳,但是一想到五十米外有一双贼眼盯着,兴致一下折去一半。
姬画眉脸上的羞涩早已褪去,“我要走了。”
我嗫嚅,“半个时辰呢……”
她笑笑,“半个时辰可不够,至少得到鸡叫。”
我脸红了,“路上慢点。”
“你把宝剑还给我。”
“怎么还要去杀柳鳞儿?”
“让她再活一段时间。盔甲和宝剑都是昆仑的至宝,骊凰殿下只借用三天。”
“我亲自去问柳鳞儿姬轼的事。”
“他已经成为过去。我要未来。”她简略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就走,不再回头。
我跟着走了三五步,然后停下,目送她消失在月色的尽头,然后心里骂道:“谭老匹夫!”
为了称霸三界,看来必须阉割。画眉悠悠消失在路的尽头,这一霎,我的心竟格外柔软,所有的力量顷刻荡然无存。<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