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太过谦逊,您随便教我点皮毛,我就能成为三界翘楚,您就是不教我,仗着师父的威名,我在三界也能畅通无阻,一马平川。”这是真心话。
谭叟拈须而笑,“呼呼哈哈,你说话我打心眼里欢喜,我很少跟人类这么友好,小时候的你,非常可爱,惹人待见,不成想多年之后,再次相见,依然是我的心头好。记得你那时,喜欢一个叫纪小寒的姑娘……”
在那爱情蠢蠢萌芽、无头苍蝇一样追蜂逐蝶的年代,我爱恋过的女孩加上脚趾才能数的清,但是纪小寒算是持续时间较长的一位。我那最纯洁最热烈的韶华光景、朦朦胧胧情窦初开的三春时节!对每一位都是真心,甘为每一位赴汤蹈火,愿为爱情而抛弃生命。那是童男灭亡期,还不算真正的爱情,直到靳腊梅……一声长叹。
“纪小寒的事,我还是处理了……”谭叟漫不经心地说,“虽然她……”
“纪小寒最终的结局是……”至今听到她的名字我仍是悸动。
“纪小寒之死是不可避免的,这不是一世的问题,她在上世因为背叛和渎神而欠债了,所以这世必须受刑,这是注定的,谁都无法逃避。那天我用黄皮葫芦试炼你,你没有通过。纪小寒死后,念及你的可爱,我跟转轮王打了招呼,他给了这个苦命的姑娘三年自由,其后她化为厉鬼,一直在人间游荡,先是用头发勒死了背弃她的男人,然后吓死、吊死、闷死、呛死、掐死三十三个负心人,最后才被收回地府,她现在是二殿楚江王的侍妾,也算是结局圆满……”
“谢谢师父厚爱。我觉得自己命运不济,出身贫苦,空有诗才,却无资财,流浪卖艺,颠沛流离,命犯红艳,情路艰危,关键是最近大半年害死了好几个人,大扫把星。师父要不替我摆布摆布?”那么多鸽子、斑鸠岂能白烤?
“我不用推算,只要你在男女关系这块保持专一、处理得当,可保一生无虞。”
“万恶美为首,男人都很难抵挡……”
“那你就等着纪小寒、衣小芰、林汨、余茉……还有其他的,全部死绝吧!”
“师父,不敢了,救我!”
“想要修成正果,在情欲方面必须节制,你还想跟我修炼呢,连这个都不能克服,让我如何教你……其实,你真不用我教,你现在的元力,对付一般的鬼狐精怪还是绰绰有余的。必须问问,你这野蛮、浑厚的法力是从哪得来的?”说完,他阴阴地斜视了我一眼。
我心头一紧,毫不犹豫地招了,“师父,是这么回事——谭鼋师叔被那股无名雷火击杀之后,我越想越觉得可惜,当时我还在纯粹的人间生活,跟谭鼋师叔还过了几招,被打得一佛出世,二佛涅盘,嘴巴着地,屁股朝天,他是我当时见过的最厉害的人物,虽是敌人,却十分敬服,不成想……我觉得男人之间应该正大光明地对决,明刀明枪,而不是用暗箭杀人。第二天,我又到战场去,想收集他点骨灰安葬,却没有找到任何遗留,后来在草丛中发现了一粒红色的珠子,也不知是什么东西,散发着一股草药味,我想也没想就把它当成大力丸吞进了肚里,片刻之后,就跟怀孕一样,肚子里就像装了个火球,差点炸裂,如此大的能量,我猜想这应是谭鼋师叔的舍利子之类的……”
“这是谭鼋的金丹,是他万年道行和精魄的凝合,你把它给吃了,倒是不傻,你现在已有万年的功力。”谭叟笑道。
我攥起拳头,十分激动,“狗日的,现在我也是万岁万万岁了。”
“所以,我才说不必教你,有福之人不用受苦,不用千锤百炼,不用打通什么任督二脉,坐享其成就行。”似乎带点讥诮。
“好像没感觉到像谭鼋师叔那么天生神力、摧山坼地般厉害。”
“它一直伏在你的体内,还没完全发挥,你也不会运用,等把你和老虎放到一个笼子里催发催发。”谭叟笑道,“既然,谭鼋的金丹被你吸收了,你以后就是我老弟了,所以,我再收你为徒,等于是乱了辈分。”
“不能啊,师父,你刚答应的,不能随便找个理由就把我搪塞了。”
“反正我也不教你法术,也就是个名分,现在你是我老弟了,试问一下,三界之内,不管他是神是佛是仙是魔,谁敢不把你放在眼里?!谁要欺负你了,你就搬出我的名号,谁要动你一根毫毛,不管是逃到俱芦洲还是赡部洲,不管是逃到凌霄殿还是幽冥府,我都要将他找出来,千刀万剐,投进十八层地狱……”
“谢谢师父!”我几乎涕泣磕头了。
“等有空带你见见我师弟——二公子,让他教教你导引、发散之术,你的万年功力就能发挥出来了,你要是再靠上这株大树,三界之内就能任意纵横了。你今日的所得,完全是谭鼋所赐,所以那些鸟类就是你的敌人,你每天都要辛勤地消灭它们,还要把它们做成道地的美味,我等着把杜康那老儿接到我的庄园,专门为咱俩酿酒,呼呼哈哈!”
我也跟着干笑了几声。
“文星,目前,我的眼中钉肉中刺就是那个金乌,你有时间好好查探查探他的下落,我一定要亲手把他的乌鸦毛给挦个精光!”
我眼中的闪现的光一定是坚毅而凶残的,杀害师叔的仇人怎能放过?
雷禽老爷子现在正带着自己心中最美的仙姑离开北京赶往三亚,如若再让我遇见他,一定不会放过,问问他到底把那些仙丹灵药都给谁了,还有那本科普读物《雉》到底有甚鸟用?<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