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地笑了倾身嘱咐司机慢点开柔声道:你困了就睡吧一会儿到学校我叫你。”
这一觉睡得极香甜。梦里仿佛去年乞巧节躺在书房的榻上渐渐睡着了睡梦里有软风从耳边吹过她不睁眼也知道是祖荫来了。他握住她的手含笑说南京路的伊汶思洋行里卖的西洋画颜料最好。后来她竟然考了第一他高兴的要命带她去上海最出名的杏花楼吃粤菜。她极喜欢甜滋滋的雪蛤汤一口气喝了好多碗结果后来好长时间内看到乳白色的汤心中就闷得喘不过气……
她醒来的时候也只觉得心中烦闷腻腻的感觉在胸间萦绕不去。身下的床软和到了极点几乎浑身都在濡汗。头上的黄铜镂座吊扇嗡嗡转动吹得大幅的深紫天鹅绒窗帘扑啦啦的翻飞如垂天云霞般遮影整个房间屋内光色不明也不知道几点钟了。
她一时竟不知身在何处手微微一动身上盖的一件极华丽的男子礼服便落到地上去了。揉着眼睛坐起远处角落的桌上亮着一盏小小的水晶灯他坐在光影里正拿着自来水笔伏案写字。室内静到了极点只闻钢笔尖从纸上嗤嗤划过。
他许是听到衣落带风转脸朝她微笑道:“醒来了?”笑容安详温暖。
她心里一喜懵懵间几乎脱口而出“你回来了?”却突然清醒心里悚然一惊轻声道:“我怎么在这
云昊看着她脸上神色惊疑不定嗤嗤笑道:“到了学校怎么叫你都不醒。只好把你带到我的办公室。”
她默不作声赤足下地走到窗边刷刷地拉开窗帘淡墨似的夜色一拥而入临窗正望见黄浦江上点点灯火如惺忪的睡眼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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