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又因兰贵妃的突然发病,审问暂停,可谁都感觉得出“山雨欲来”之势。
午膳后,云锦斜倚在矮榻上休息。
靠着芙蓉引枕,小宫女捶着腿,逐渐有些困意。就在意识渐迷时,忽觉眼前黑影一闪,心里一动,倏然就张了眼。
来人是翠翘:“打扰娘娘休息了。张夫人与张小姐来问安,请不请?”
“她们?”云锦微一挑眉。
“是。”翠翘解释道:“是这样。她们本是一大早就来了,张大人也来了,得知你去了舒兰殿,不敢打扰,就先回去了。你回来后就困乏,小宫女们告诉了我,我正想寻机会说,哪知她们又来了。”
“问安……哦,她们是听说了良贵人的事,怕我受惊吧。呵,难为她们有心,就请进来吧。”云锦摆摆手,依旧斜倚着身未动。
翠翘命冬儿去景云殿请人,她则将一道娇黄的软烟纱垂放下来,把这处这处偏室分为内外两部分。
很快张家母女便来了:“臣妇(小女)给锦妃娘娘请安。”
“免礼,起来吧。”云锦语态慵懒。
“谢娘娘。”二人见落了帘,更不敢抬头往里看。
宫女们捧上茶,二人便在侧旁的椅子内落座。
张夫人此人虽然骄横,然而也胆小,特别是每次进宫来,一见着锦妃就特别紧张。落座时也是腰身挺直,椅子只坐三分之一。
张玉婵不同。一则年轻,二则多来过几次,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再加上对后宫的羡慕,使她有着和张夫人完全不同的心态。
张夫人说:“今日一早听说了宫里的事,没想到,一夜之间,好好儿的人就死了。娘娘离爽秋院也不远,定是受惊了吧?今日又忙碌,可要当心玉体啊。”
“难为你们总记挂着我,多谢了。哎,说来也是,谁能想得到她会死呢。”云锦说的惋惜娇柔,嘴角却勾着冷笑,只是烟纱之外的人瞧不见。
张玉婵即刻接过声,说:“娘娘也不用太过伤心,人各有命,只是……听说良贵人是被人害死的?”
云锦目光陡然犀利:好个张玉婵,好奇也就罢了,打探消息居然问到她这里来了。
张夫人也觉得女儿说话不妥,低声呵斥道:“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