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就有一班太监奉命前往芙蓉院,撤换院名,将院中芙蓉全部移走。平些新土,从别处移植来各种颜色的蔷薇栽种,浇水,精心护理。院中原本的几株芍药、纯白牡丹、蓝粉白色蝴蝶兰等被保留,而杜鹃花也被明令铲除。
翠翘带领宫女们去重新布置房间,云锦依旧被留在朝露阁养身体,皇后派人送了东西来,其他后妃也亲来探望。晚膳后,皇上却去芍药院看望珍妃,她独自留在朝露阁。这种情形,教人不思量也难。
原本她想离开,可皇上却执意不肯。
大约是喝了药的关系,戌正二刻不到,她就觉得极为困倦。靠在床头的高枕上,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手里的书也滑落在床下。
芍药院
齐啸天看她精神憔悴,眼角犹带泪痕,安抚道:“这事已经处理了,你好好养着,别再想了。”
“珍儿知道,谢皇上。”珍妃笑笑,犹豫着问:“锦姐姐身体怎么样了?听宫女说,她还未下床,我如今这样也不能去看她。皇上封了她做了锦妃,我也自能等身体好了再去道贺了。”
“她还好,倒是你,比她严重些。”齐啸天说着起身:“你精神不好,说了这么久的话,让你劳神。朕回去了。”
“皇上!”珍妃猛的抓住他的手,又赶紧放开,红了脸,低头说道:“珍儿不累,这会儿时间还早,皇上能再坐会儿吗?”
齐啸天立了片刻,问了时辰,便点了头。随后又说:“那、下盘棋吧!”
宫女搬到矮桌放在床上,摆上棋盘棋罐,又换上新茶。
珍妃微微抬眼看坐在床边的人,抿唇不语,然而因心里想着事情,频频走错棋,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输了。
齐啸天轻笑,饮了口茶,问:“珍儿,你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她笑着摇头,脸上却有让人看穿的落寞。
“你不懂得隐藏心事,所以不适合撒谎。”齐啸天叫宫女收了棋,觑眼静静的看她。
闻言她把头垂的更低,手指紧紧掐着被面,红唇咬了又咬,终于还是问:“皇上,你很喜欢锦妃吗?那你喜欢珍儿吗?”
一听这话齐啸天就忍不住笑,让她更是羞悔的不敢抬眼。收敛笑容,他说:“真是个傻丫头!你觉得朕不喜欢你吗?难道觉得朕疼她比疼你多,吃醋了?”
“不、不是,皇上,我……”珍妃着急的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无措的眼眶都浸湿了。
“好了。朕若是不喜欢你,会来看你吗?你这脑袋就会胡思乱想!”嗤笑着起身,说:“你休息吧,朕明日再来看你。”
珍妃将信将疑:“珍儿不能恭送皇上,皇上恕罪。”
“免了!”齐啸天摆手,起驾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