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明亮舒适的马车,让浅苏瞬间眼睛放光。终于不用徒步旅行了,要不自己这双娇弱的脚估计还没到京城就要报废了。正要手脚并用地往车上爬,一套衣服飞过来,盖到浅苏头上。三下两下地扯来一瞧,是一套男装。抽搐嘴角,有没有搞错,扮成男人还怎么好照顾孕妇?
转头正想分辩,但看见管家面无表情的脸和杀过来寒如冰的目光,本能地把要说的话吞咽入肚了。算了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毕竟外边挺乱的,男装行走安全些,估计管家也有他自己的考量吧。
但是既然穿了男装,马车是没有份儿坐了。管家打发过来一匹瘦骨嶙峋的老马,浅苏吞吞口水,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把它压坏?而且老马的速度也太慢了,能一直跟得上车队?
“为夫人的身体着想,车队走得很慢。”管家甩下一句话走了。
噢,那么老马的蜗牛速度也是可以接受的。只不过如果现在夫人就生娃的话,估计等自己到达京城她儿子的抓周仪式都过了。
认命地爬上老马,一耸一耸地咯着肉还真是不大舒服。车队缓慢前行,浅苏无奈只能当自己是游山玩水看风景的,中途饿了从怀里掏出个干馒头啃,身下的老马见状也悠然自得地啃啃路边的两根嫩草。
哎,倒还真有几分枯藤老树昏鸦的味道。
好多日子都相安无事,也看着渐渐离兵荒马乱的边境近了。
一路上都是逃难的流民,拖家带口,车队在茫茫人潮中被冲得七零八落,里面的孕妇不时传出痛苦地呻吟,害得外面的浅苏心惊肉跳。
夜深了才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客栈。天已经很黑了,但偌大一个客栈却只点着一盏灯。客栈大门估计也是被撞坏了,歪歪斜斜地挂在那里,风一吹,咿咿呀呀地怪叫。浅苏脖子一扬,便看见大门上方的蒙了几层灰的牌匾:悦来客栈。真是狗血的名字,全天下叫悦来XX的不知道有多少,就不能换一个有新意点的?
风一般地冲进大堂,甚至还走在了管家前面。管家不解,这女人最近老是有气无力跟没吃饱似的,怎么突然间这么有速度了?
浅苏注意到管家的眼神,指着客栈大门道:“我是怕不快点走,那门会塌下来砸着人。”
管家很是理解,点点头道:“总之看来你精神不错,今晚的饭就由你来做吧。”
“什么?!”浅苏扭头瞪着眼睛,我是被雇佣来照顾孕妇的,为什么还要当厨子?而且不是到客栈了吗,只要出钱,客栈都是管吃管住的啊。
管家不理,径直扔下一锭银子在柜台,带着人上楼去了。
浅苏欲哭无泪,不是她不会做,而是……总之造成她穿越的煤气罐爆炸事故在她心里留下了浓重的阴影,要知道她在阎王殿看着自己的尸体,肚子都破了,肠子还露出一截在外头,实在惨不忍睹。
所以从那之后,不到万不得已,浅苏要是绝不下厨的。虽然古代没有煤气罐,但难保她手一个抖,把火星子溅到柴禾上,造成一场火灾。一直认为烧死是最残忍的死法,比被炸死还恐怖,她不要再飘在半空凝视自己被熏成人肉黑香肠的身体。
自己现在可是身处客栈哪,管家又不是给不起那个银子,为什么还要她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