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里,传来了水声。
嘀嗒、嘀嗒、嘀嗒
好像水龙头没有关好,是从花洒上滴下来的吧,所以声音才会这么大。
可是那声音只滴了一会儿,就没有了。
是停水了?
江昊文不确定。
如果只是停水而已,他就放心了。果然人不能疑神疑鬼的,不然会吓着自己。
可刚一放松,耳边又传来了“唰唰”的声音。
有东西在挪动,从卫生间里往外挪。
江昊文不敢想象后方的“东西”是什么,他握着的门把手扭了扭。
没反应。
被锁上了……
谁锁上了!钥匙呢?
江昊文一阵心慌,低头摸向自己兜里,就在这时,他的眼角余光一瞄,不经意的看到妻子围裙一角,静静的躺在卫生间的门口。
原来如此!
妻子竟然是躲在了卫生间里。前面找人时他只是往里匆匆一瞥,如果妻子有心躲在他看不见的死角,是有可能躲过去了。
她是以为自己要走了,所以想走出来逃走,结果被自己发现?
江昊文一股恶气冲向胆边,他哼了一声,两步跨向卫生间的门口,捡起地上的围裙道:“老婆,你躲在里……
声音戛然而止。
他站在了卫生间里,卫生间的情形一览无遗,无论躲在哪个角落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没有人……
江昊文的耳边传来毛毛的触感,好像是一缕轻轻的头发从上面垂下来,碰到了他的耳廓。
“嘎吱,嘎吱??”
他听到的是爪子掐入木头里,发出来的刮刺尖锐声。
江昊文迅速的联想到,他卫生间的门框,是全实木的。
耳朵上痒痒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伴随着簌簌头发垂落下来的声音,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头顶上,越来越近了??
江昊文抬起了头,他能听到自己的脖子处,因为抬头这一动作而发出的“啪嗒”声。
这时候,他的浑身上下竖起了鸡皮疙瘩,每一寸肌肤都在警惕着。
他如同木雕一样,扬着头,盯着上面看了数秒。
为了将那个东西看清楚,他的瞳孔睁到了最大。
黑色。
先是黑色的一团,糊糊的,像是烧焦的锅底一样。
眼睛。
白色的部分充满了血丝,黑色的瞳孔在眼白中骨碌碌的转动着,每转动一寸,便发出一点吱吱的声音。
鼻子。
没有肉,只有两处小孔,几乎认不出来。
嘴巴。
看不见,完全看不见,与周围的皮肤连成了体,没有明显的边界。
这还是一张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