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的脸色沉了沉，张嘴想把他喝骂一顿，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叫我半张开的嘴噎在那里，出不了声。
“自从……知道你的存在后，我就把符扔了。我不想……再误伤你，幸好你还在。”
万海辉苍白的脸上绽出一个希冀的笑容，像是在注视着自己最珍贵的宝贝一般，隐隐透出让人不忍破碎的心殇。
我垂下头，撇过脸。不忍心打碎他的希望，更不忍让他继续无望的希冀。
我又不是真的鬼魂，会附身在杨颖的体内，我有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的生活要过。
“快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我扶起万海辉，避过他的目光不与之接洽，腰部一用力之际。
“你们想去哪里？”
房间里响起另一道男人阴冷的声音。
我扶着万海辉要站起来的时候，小房间的门不知何时被打开了，一个男人站在那里，目光阴冷，毒辣的望向我们。
“被枪打到心脏的人，居然还没死？”他扫了一眼万海辉，背对着他的万海辉眼神一动，闭上了眼睛。
我立刻放手，任由万海辉高大的身躯自由的滑落，像一个没有意识的木偶一样再次摔倒在地。
“不，他死了。”我道。生怕那男人掏出手枪再往万海辉身上补几颗子弹。
“死了？”男人狐疑的走过来，伸出脚在万海辉的身上踢了踢，万海辉一动不动的闭着眼睛，连胸口的呼吸也没了起伏。“死了的人，你为什么还要救他？”
“他当然死了，被射中心脏的人，还有活的可能吗？”
“但是，背着他，至少，还有作挡箭牌的作用吧，如果你也想向我开枪的话……”
我绞着手站在旁边。
男人转头看着我，他的个子与万海辉相当，比杨颖高出一个半头。他的五官没有万海辉的深刻立体，脸上甚至有些微胖，但就成熟男人的标准来说，他无疑是一个模范般的人物，气质儒雅，文质彬彬。若不是他白色的家居服上溅染了大片飞射状的血色，谁也没有想到他就是朝万海辉开枪的凶手。
“杨小姐，我不会朝你开枪的。”他望着我说，目光不断的打量着，“但是，你好像与刚刚很不一样。”
我心里哀叹啊……为什么谁都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一眼就辨出我不是真的杨颖。
幸好我不必向他解释什么。
“人经历了巨大的惊吓后，难免会在性情上发生一点小小的转变。”我淡定的说。
“哦？杨小姐会有什么改变呢？”男人的眼里波涛暗涌，闪着有趣的光芒，“会愿意继续我们的合作，将眼前的一切视而不见吗？”
杨颖和他有什么合作？
我眼珠子转了转，镇定的伸出手说：“合作愉快。”
男人定格的望了我两秒，继而哈哈大笑道：“有趣，真是太有趣了。没想到杨小姐竟然是这样一个有趣的人物，还好我一直怜香惜玉，没舍得往杨小姐的身上射枪啊。”
待他笑够了，我才又说：“抱歉，我们有什么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