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裴行武更是气极,满身血气也都跟着沸腾起来,周身的杀意快要化为实质,跨下也不断传来战马的哀鸣。
“怎么,裴将军也要谋反不成?”
骆粥随手将雁翎刀归鞘负手站在裴行武面前揶揄道,面对那扑面而来的杀伐之气,自岿然不动。
“裴将军,本官不妨送你一句话,上京城不比边陲之地,做事情之前得多动动脑子,好好考虑下,要惹的那个人,自己到底能否招惹的起!”
骆粥目光冷冽道。
“骆大人,本将受教了!”
裴行武望着骆粥额头青筋紧冒,可最终还是深吸了一口气,知道今天这一次交锋自己已经输了,不论是言语间的算计,还是自身的气魄胆色,都输得彻彻底底。
“我们走……”
眼下也没有继续阻挡的理由,裴行武挥了挥手,自有几名亲卫搀扶起那倒地的年轻将领的尸体,自己也是调转马头准备离开,往后再做计较。
“等等!”
“本官让你们离开了吗?”
骆粥望着那裴行武颓然的背影玩味道。
“骆大人,莫要欺人太甚!”
“真当本将军是泥捏的不成?”
裴行武拽住缰绳厉声道,
双目通红已有杀人之意。
“裴将军,切莫多想。”
“本官只是听裴大人早些时候自己说起过,维稳上京乃是大人的职责所在,想来平叛一事,也在维稳的范畴之内。”
“奈何反贼众多,我锦衣卫人手不够,还得麻烦借裴大人麾下的兵马一用。”
骆粥直视着裴行武道,真要算起来,杀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官员,家眷,锦衣卫的人手也勉强够用。
可,自己还得添上一把火,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今日接二连三挑衅之举便是要彻底压下他身上仅存的些许锐气。
“平反一事,是骆大人做主的!”
“反贼界定,是骆大人权衡的!”
“本将军对比却是毫不知情,在接到陛下的命令之前,断然没有出兵平反的理由!”裴行武决然拒绝道。
“命令吗?”
骆粥轻声重复着裴行武的话。
“倒也好说……”
骆粥目光一转落到王如龄官服下白净的内衬上,后者从善如流,直接扯下一块白布殷勤的献上。
“借你点血用用。”
骆粥接过白布又自顾自的走到那刚死没多久的将领尸体前喃喃道。
后者没有回答,骆粥权当他默认了,随即又用手指蘸了蘸那胸口浸出还有些粘稠的血液,在白布上挥手写下一个血淋淋的“令”字。
“裴将军,你看清楚了!”
“这便是命令!”
骆粥起身将白布扬起继续沉声道:“本官身为钦差,依大离律,见本官便如见陛下亲临,本钦差遇袭,不论是为了天家的颜面,还是大离律法的森严,想来都是有资格下这个令平反的,若是裴将军不服,他日自可向陛下上奏弹劾本官!”
“不过今日这命令!”
“裴将军你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骆粥索性直接将白布拍到裴行武的胸前厉声道。
“你……”
裴行武望着眼前这个嚣张至极甚至于无法无天的少年郎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只觉着周身气血不通,胸口更是有一股淤血涌上喉咙,竟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本就是军中杀伐无双之士,何曾受过如此屈辱?<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