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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魔鬼的末日(1 / 2)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林洛躺在陌生的房间里,一股突如其来的疲倦再次侵袭了他混乱的大脑,潮水一般用来的艾文的记忆淹没了他的意识,甚至连溺水者般的挣扎都来不及做出。

就像一周来的那样,林洛再次被拉入艾文的记忆,陷入了昏迷。

圣悼日的前夕,艾文的生日即将到来,他的意志之环也快要构筑完成,正如所有人一致期待的――不,也许不是所有人,艾文小少爷马上就会成为一名正式的骑士。

双喜临门的艾文想找他唯一的朋友,也是他的堂弟艾伦商量一下生日宴会的点子,却在艾伦房间门口听到了一阵争吵的声音。

“不,放下,艾伦,把它放下,它是属于你的!我的艾伦!”艾文很清楚,这是艾伦的母亲也就是自己叔母的声音。

“母亲,我不需要作弊,即使没有这种药剂,我也比爱文强!我会堂堂正正的打败他,我会成为洛林的继承人。”哦,我的傻堂弟,天天把正义与善良挂在嘴边,居然连他自己都相信了。

艾伦的母亲一步也不肯退让,甚至用生命威胁艾伦,艾伦不得不妥协,将药剂收了起来。

艾文想了想,嘴角扯起一个轻蔑的笑容,悄悄地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在他生日的前一天晚上,就像他希望的那样,艾伦一位亲近的仆人带着药剂悄悄找到了他。这位仆人是艾文安插在堂弟身边的耳目。

看着躬身退出房间的仆人,艾文得意地笑了,多年来,艾伦的一言一行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所以他才对这位堂弟格外的放心。

艾文打开瓶子,倒出一小滴药剂,交给为家族效力的炼金术师。他并不怀疑他亲爱的堂弟,但谨慎从来都是必不可少的美德。

“毫无疑问,这确实是罕见的灵魂增强剂。哦,伟大的魔法女士瑟兰娜作证,多么完美的炼金术,它几乎能使灵魂力量增强一半!”

当得到了最后的答案,艾文小心的将这个异常美丽的小水晶瓶收藏在卧室的抽屉里。他打算明天一早就喝掉它,在他十六岁的生日,成功构筑意志之环。

当然,艾文迎来了他的末日。

愤怒的布拉德里克子爵阁下下令彻查孙子意志之环崩溃的原因。

然而最终的报告却无比的讽刺――家族第一顺位继承人艾文・洛林偷窃其堂弟的灵魂增强药剂,其过于强大的灵魂因再次增强而变得非常不稳定,最终导致了意志之环的崩溃。

“自作孽,不可活。”林洛轻轻的感叹了一声。公正的说,艾文足够的精明也足够的谨慎,但他的不幸是因为两个致命的错误,第一是过于贪婪,第二是从未想过敌人就在他的身后。

艾文八年的努力和骄傲瞬间化为乌有,因为骑士的所有类法术能力和光环能力都来自于意志之环。并且随着意志之环的崩溃,艾文的身体遭受到溃散的灵魂能量的巨大冲击,体质迅速下降到连普通人都不如的地步,转职成为武士的道路也被堵死了。

更令人沮丧的是,城里的没有几个法的小法师公会正式通知他,虽然他依然拥有让绝大多数法师望而生畏的强大灵魂,但他同时拥有糟糕到令人发指的元素亲和力。换句话说:“元素魔法跟您一点关系也没有。”并亲切的建议他或许可以放弃继承权,成为一名牧师。

艾文强忍着拧下这该死的魔法师的头颅的冲动――笑话,如果我放弃继承权,并不幸被教会抓到把柄,这些神棍给我最好的回礼恐怕就是火刑架,维克的仇他们可一天都没忘!

但艾文并没有争执,默默的转身走出了法师公会,他很坏,但是他不蠢。他听着背后小屋里传来的欢呼,紧攥着拳头,指甲刺进了肉里,殷红的血从掌心流出。

接下来的三天,魔鬼艾文遭到神弃的消息插着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洛林家族的领地。费尔顿港、湛蓝镇、洛比托、阿弗尔、班德镇、山脚镇乃至赎罪之地,每一处的人们都在欢呼,酒馆和商铺半价优惠,人们举办快乐的聚会,互道这一喜讯,甚至庄园里的奴隶都被允许休息一天,这是属于所有领民的节日。

也许是老子爵太爱他的孙子了,人丁不旺的家族并没有就此抛弃艾文,他获得了勋爵封号,拥有贵族身份,但不再拥有获得世袭封地和拥有私兵的权力。

艾文简直如遭雷霆。

艾文・洛林的世界随着他的意志之环的崩溃一同坍塌了,过去的骄傲,过去的跋扈,过去的信念都像一个笑话。

那个因为空前强大的灵魂而被认为必将成为荣耀骑士甚至冲击史诗的艾文・洛林死了。

那个六岁在父母的墓前立下骑士誓言“我必掌握最高权柄,践踏人间一切傲慢。”的艾文・洛林死了。

那个八岁以“强权”为骑士信念奠定意志之环,一剑斩杀王国伯爵独子的艾文・洛林死了。

但洛林家的长孙艾文・洛林还活着。总的来说,他活得还不错。

艾文的祖父老子爵布拉德里克最后见了他孙子一面,他们的话都不多。

艾文向老子爵单膝下跪右手握拳抚胸,承认祖父为自己的领主。

老子爵把城外一处庄园划到艾文名下,并向他授予家徽:左白右红双色底象征圣克鲁斯王国,黑龙首纹筝形盾象征家族,左向斜插的紫锆石之年制式骑士剑则代表着家族在历次战争建立的武功,右向斜插的权杖在中低级贵族中极其罕见,独立贵族,意味着它的领地几乎就是独立王国。这一殊荣是过去六十二位战死在疆场的家族成员,包括艾文的父亲和叔父用生命换来的,但徽章上并无环冠,说明徽章持有者只是领主家族的分支而不是领主。

“愿你以剑与盾守护王国和家族的荣誉。”老子爵用右手搭着艾文的左肩,使用了最普通的祝词。

“如您所愿,阁下。”艾文低着头,使用了最平常的回答。

林洛能感受到艾文此时内心的狰狞。通常而言,痛苦是一种非常有效的增幅剂,它会让坚强者更坚强,让懦弱者更懦弱,让变态者更变态。

艾文回到了他的庄园,因该说老布拉德里克真的很爱这个孙子,这座叫做洛维萨的庄园是洛林家族手里最丰饶的一个。

这里有着满仓的稻谷,四时时鲜的果蔬,饲养的牛羊足有上千头,家禽不知有多少,甚至还有几种易于驯养的魔兽,以用作骑士的坐骑。

雅致的别墅和庄园城堡舒适而明亮,并不像远处那主要肩负作战任务费尔顿堡那阴森潮湿。酒庄、大礼堂、广场和马场占地广阔,湖泊和园林亭台交相掩映,茂密的林地是优良的猎场,肥沃的土地上有大片的良田,甚至在还有一个葡萄园和一个小酿酒作坊。四十户佃农和五百名奴隶打理着庄园的一切,庄园主的生活必定富足而惬意。但这一切对艾文没有一点意义,庄园不是领地。

庄园的老管家汉克迎了出来。他低着头不敢看他这位年轻主人的脸,他打理这座庄园已经二十年了,他的父亲、祖父乃至祖父的祖父都是这座庄园的管家。他兢兢业业小心翼翼的维护着庄园的一切,但今天,他却要把他二十年的心血交给这个魔鬼,虽然这个魔鬼已经被伟大的主抛弃并惩罚,但他的心依然在流血,仿佛要把掌上明珠交给最粗鲁的嫖客。

“庄园的收益怎么样。”艾文淡淡的问了一句他并不怎么关心的问题,只顾向前走,看都没看这位老管家一眼。

“在您来之前,一直很好。”老管家依然低着头,忍不住小小的揶揄了这个要夺走他一生心血的强盗一句。

艾文突然停下脚步,眯起眼侧过头盯着老汉克,脸上挂着莫名的充满恶意的笑“您是在讽刺我吗?”

老汉克略一抬眼瞟见了艾文毫不掩饰的邪恶的笑容,不知怎么一股凉意从尾骨直窜上脖子根,关于这个残忍恶棍的传说一下子挤进了他的脑子,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结结巴巴的回话“不……不……”

艾文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眯着眼睛“不?”看样子您不仅讽刺我,还怀疑我的智力,我想我有必要再重申一遍,我的确是坏蛋,但不是蠢货。”

老汉克面色苍白,立即跪倒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仅仅几下,就已经头破血流:“求求您……求求您……您……您……”他惊恐的的好像一只待宰的羊羔,这个魔鬼曾经的极端恶行不需要任何其他证明。

“不过鉴于您和您的祖先为洛林家族做出的贡献,我不打算追究您的罪行。”艾文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很甜蜜,细碎的金发再加上那张英俊得近乎美丽的脸,可以让任何一个花痴的女孩尖叫。

听到这句话,老汉克觉得世界瞬间又恢复了色彩“谢谢您……真的……谢谢您,谢谢您的宽宏大量,你真是一位仁慈的……”老汉克不敢停下磕头,他老泪纵横,是喜极而泣。

艾文依然保持着那甜得发腻的笑容,轻声说道:“我接受您的感谢。所以把您的女儿送到我的城堡作为谢礼吧,记得在晚宴后。”不等老汉克反应过来又加了一句:“如果你不想你老伴还有两个儿子以及刚满月的孙子出什么意外的话。”艾文不笑了。

老汉克觉得脑中炸响了一颗闷雷,突然地大喜大悲让他无法思考。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这个魔鬼狠狠的捏碎了,他一下瘫倒在地上,身体不住的颤抖,他想看清这个魔鬼,眼前却一片昏花什么也看不到。他想说些什么,张着嘴嘴唇不住的颤抖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他想听到些什么,整个世界却都在嗡嗡作响。他想想些什么,但他已经不知道怎么去想了。鲜血从额头流过脸颊流进老汉克的嘴里,然后混合着口水流过下巴,滴到胸口再流到地上,一片殷红。

老汉克疯了。

艾文恢复了木然表情,头也不回的走向了停在前面几步的豪华的马车。

侍立在车旁的美丽可爱的女仆深深地低着头听着渐进的脚步声,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着。脚步声停在了她的身旁,她的神经绷得紧紧的,恐惧好像撕裂她身体的每一个毛孔蜂拥的钻进她的心里。

鬼使神差的,她并没有像往往那样拿出折凳放在地上为主人垫脚,而是毫不犹豫的跪了下去,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少年,目光里有很多恐惧,有一点祈求。

看着眼前的女仆,艾文笑了,笑得很纯净。然后抬腿踩在女孩的背上,踏上了马车。

艾莉尔沉浸在那个纯净的如沐春风的笑容里,有些呆滞,觉得全身的恐惧被那一个笑容融化了,脑子里只剩下了那张英俊的脸,那个温暖的笑,甚至不知道主人已经踩着他的背登上了马车。

艾文登上马车后,见那个小女仆并没有站起来而是呆呆的抬着头看他刚才站的地方,于是用脚踢了踢女孩。

小女仆一个激灵回过神来,马上站起来,当她发现自己走神后,脸色吓得惨白,身体僵硬的无法作出任何动作,上一个让主人不满的家伙还在路中间流口水呢。这时候,艾莉尔才发现,那恐惧并不是被驱散了,而是深深地铭刻在了自己的心里。

完全吓呆了的小女仆忘记了求饶,只见那位像天使一样英俊却又像魔鬼一样恐怖的主人把脸贴了过来,然后在她耳边轻轻吹了口气“你很可口,真希望能早点品尝你。”

刹那间,红晕爬上了艾莉尔的脸颊“能够服侍主人是我的荣幸。”这是一位职业女仆的标准回答,但做出这个回答时,艾莉尔除了恐惧,居然还有淡淡的向往。

附在小女仆耳边,艾文轻声说“不过在这之前,我希望你能把我和那位老先生的谈话转告给他的家人好吗?”然后艾文伸出舌头,滑过小女仆珠圆玉润的耳垂。

艾莉尔顿时愣住了,忘记了回答,一阵异样的感觉从耳垂蔓延到全身,僵硬的身体一下子瘫软下来,继而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脸上涌起一阵潮红,而裙下却感到两腿间有一阵甜腻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足足失神了五秒钟,艾莉尔才发现主人正黠猝的看着她,她本就红润的脸庞立即像要滴血一般。

艾莉尔又低下了头,不知怎么的,面对这个主人,她依然感到恐惧,却不再感到紧张。“奴婢明白,尊敬的主人,奴婢一定将您的话传达给老汉克的女儿,并在晚宴后把她带来。”

艾文点点头,向车夫夫比了个手势,转身进了车厢。

两匹优良的风行马拉着车厢缓缓的动了起来,非常的平稳舒适。

艾莉尔抬起头,目视着马车渐渐离去,眼里满是恐惧、尊敬、服从……和爱慕。

直到马车走出好远,艾莉尔才恍然发现,自己没有上马车,她可不敢喊马车停下来,只好抓起裙角,跟着马车跑起来。

“一定,一定要完成主人交给我的第一个任务!”艾莉尔想着,有一点雀跃,但非常坚定。是应为害怕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这个小女仆自己也说不清楚。

艾文在马车上,露出了一个充满玩味的笑容。

良好的道路状况使马车很快到了庄园城堡的大门前,艾文这次没有让人来给他垫脚,他自己跳下了马车,尽管因为身体过于虚弱而有些趔趄,但他依然不失雀跃,这会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艾文进入城堡大厅,曾经服侍他多年的仆人已在这里等候多时,见到艾文进来,他马上迎了上去,低声报告:“主人,您的书房和仓库都已经布置好了,所有的物品和书籍都已经送达,物品的摆放位置和书籍的顺序都没有变。”

艾文点了点头赞许了一声:“事办的很聪明。”然后低头吩咐了他一句什么。

仆人脸上并没有什么神色,只是低声道:“感谢您的夸奖。”然后低着头,快步退开。这么多年,这位小主人身边办事不聪明的,都消失了。

艾文来到自己新的书房,巨大的方窗后是正在西落的斜阳,今天的晚霞格外的鲜艳,仿佛一片血海荡漾在天边。

自己生日后的第一个朔月,母亲就是死在十六年前的这个夜晚。

艾文抬头看着并不刺眼的太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闭目缓缓吐出。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目光中充满了坚定。他转过身,走向左侧的书架,第七层,左数第十二本,是一本厚厚的黑色封面莎草纸质书籍,翻开扉页,上面用撒丁语这种极为古老的语言写着一个简单点的单词――《诗篇》。

这本书里记载着各个种族各种语言各个时代的诗,并配有精美的插画。

艾文抚摸着书页,喃喃地说的:“我还有机会。”

接着艾文来到了他的仓库,这个不大的房间里存放着一些价值较高的物品,也有他父母留给他的遗物,不过艾文并没有留意这些,径直走向了房间的角落,在一小箱高级魔法水晶的下面,搬出了一个木制的破旧的箱子,然后带上那本黑色的《诗篇》来到了卧室。

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今天是朔月,那轮冰蓝色的月亮并没有出现在夜空中,壁炉中摇曳的昏黄的火焰在艾文的背后拉出长长的剪影。艾文捧起《诗篇》翻到目录,快速的查阅。

第十四页――《朔月》,第七节第十二行,阿择曼语。

“无光之夜,焰下之烛,谁在低语。”

艾文从木箱中取出一支蜡烛,长七寸九分。灯芯草中极罕见的一种冥途草汁做的蜡烛,草叶晒干后蓐成烛芯。事实上没有人会用这种在盛夏甚至可以自燃的草照明。在古代传说中,这种草为灵魂照见冥途,对生者而言,它意味着死亡与不祥。

第五十二夜――《最后的亵渎》第一节第四行,赛维娅语。

“她的头颅滚落,左眼流着血右眼流着泪,望着这扭曲的灵魂,亵渎,亵渎,痛苦长满了荒原。”

艾文继而从箱子里取出两种伴生矿物,紫石英与青石英,两者都是十分常见的刻画魔法阵的基础材料,但却不能混合使用,否则会导致魔法失效,不过现在很少有人知道它们曾经的名字了了,血石与泪石。然后拿出了苦艾草,这种草又叫做痛苦草,如果你肯吃下它,就会清楚这个别名的由来。

第八十七页――《诅咒之眼》第六节,第一行,通用语。这首诗十分著名,它记录在光辉之主的《圣典》中,只不过在《圣典》里,它的名字叫《审判之眼》

“主将左眼抛上天空,见证世间一切罪孽,直到烈焰焚尽污魂”

艾文拿出一只装满液体的瓶子,里面泡着一只眼球,当然不可能是光辉之主的。

一年前费尔顿有一位牧师因通歼罪被判处火刑。艾文还清楚的记得那位正直的年轻牧师对他的唾弃与临死时对信仰的坚定,即使被剜出了眼珠,他也没有求饶,直到死亡他都仍然试图拯救那个女孩。只可惜那个可人的小姑娘可没有这么强硬的骨气,她承认了通歼,并指认了这位可怜的牧师,这当然是诬陷。

女孩成了艾文的奴隶,牧师却走上了火刑架,多么讽刺。

末页――艾文不知道这是什么语言,不过几个单词上有通用语注释标,分别是“痛苦”、“灵魂”、“信仰”、“门”、“鲜血”、“救赎”。虽然看不懂诗句,但他知道该怎么做。

艾文拿出一只研钵和炼金锤,将紫石英与青石英敲碎放入研钵加入苦艾草汁研磨,然后加入适量的水,渐渐地变成了黑色液体。

他拿起书桌上长长的羽毛笔,沾取液体仔细地在壁炉前描绘着最后一首诗的插图,那是一幅并不算太复杂的圆形纹章。

完成以后,他将蜡烛放在纹章中央,只听呼的一声,灯芯草蜡烛自燃了,幽蓝色的火焰有些像今夜没有出现的月亮,然后他打开瓶子,小心地取出那只眼球拿到眼前,艾文似乎觉得仍然能从这眼球中看到虔诚与仁慈。

他轻轻扯了下嘴角,不屑地笑了笑,把那只眼球抛向纹章的上方,眼球好像被无形的手托起,一直上升的房顶,直到无法再上升,就这么静静的漂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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