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越天跨步上前,把他拦阻,急声说道:“公子息怒,先让他把话说完嘛!”
“洪叔……我……我可从未让金立仁去绑架任放的什么家眷啊……”
“我知道、我知道,公子请先消消气!”洪越天一边好言劝说盛怒的肖亭,一边回头向倒在地上,满脸满身都是血的军兵喝道:“到底怎么回事,赶快给本侯说个清楚!”
那军兵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跪在洪越天面前,把他所听到的传闻又仔仔细细地重新讲述一遍,最后,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各路诸侯皆已认为是大公子令人绑架的任将军家眷,现在事情败露,大公子是……是属畏罪潜逃,所以……无人敢来……敢来援助我军,诸侯皆说,现在若……若站在大公子这边,就如同是……是叛逆!”
嗡!洪越天的脑袋嗡了一声,眼前发黑,身子不由自主地连连摇晃,险些当场晕过去。
肖亭的脸sè亦是瞬间变得惨白,他手中的长剑脱手落地,紧接着,他箭步冲到洪越天近前,紧紧抓着他的胳膊,尖声说道:“洪叔,我……我真的从未令人去绑架任放的家眷,这……这是诡计,这定是她肖香设下的诡计,洪叔你得帮我,这次你无论如何都得帮我啊,如果连你都不帮我,那……我就没救了,那就没有人能帮我了!”
此时的肖亭已是六神无主,语无伦次,脸sè白得吓人,豆大的汗珠子顺着他的额头、面颊不断的滴淌。
洪越天看着肖亭,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肖亭并不是笨蛋,相反,他比天下绝大多数人都要聪明,都要有城府,绝不会干出让金立仁去绑架任放家眷这样的蠢事,还把人质藏在王宫里,这怎么可能呢?
洪越天安抚道:“大公子莫要惊慌,只要有本侯在,就无人能动得了大公子!”
他话音刚落,又有军兵急匆匆跑进来禀报:“报!报将军,五公主率九支军团于我军周边云集,现五公主已来到我军营前,要见将军!”
肖亭闻言,身子顿是一哆嗦,把洪越天抓得更紧,颤声道:“洪叔……”
洪越天沉吟片刻,说道:“去见见肖香也好,本侯倒要看看她到底想怎样,大公子,您尽管在营中安心等候就是!”
“不,洪叔,我……我要随你一同前去!”
“这……”洪越天想了想,点头说道:“好吧,只是见到肖香之后,大公子千万不能急躁,当好言安抚,哪怕是暂时示弱也好,先渡过眼前的危机再说!”
“我明白、我明白!”肖亭连续深呼吸,让自己尽可能的冷静下来,平复情绪。
肖亭和洪越天带着数千名亲兵护卫,走出洪家军大营。到了营外,举目向对面观瞧,只见前方旗帜招展,兵甲如林,列得整齐的方阵黑压压的一面,铺天盖地,蔓延得无边无际。
好大的阵势啊!肖亭和洪越天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头。
在距离洪家军大营一里开外的地方,还停有一支近万人的兵马,清一sè的骑兵,上面的骑士连同下面的战马皆披挂着jīng钢打造的盔甲,这正是川骑兵中最为骁勇善战的钢甲骑兵。
钢甲骑兵即不是轻骑兵,也不是重装骑兵,它介于两者之间,有速度快、攻击猛、防御强的特xìng,是正面突破敌阵的利器,只不过钢甲骑兵的盔甲较难打造,川军中的钢甲骑兵数量并不多,大多是布置在川国zhōngyāng军的第一到第五军团里。
在钢甲骑兵的队列前面,停着一辆金碧辉煌的马车,马车高大又宽敞,由八匹骏马拉着,那正是肖香的坐乘。
肖亭和洪越天对视一眼,后者微微点下头,前者会意,两人并肩而行,直奔肖香的马车而去。
等到双方之间的距离已不足三十步时,肖亭和洪越天勒住战马,抬头再看对面,端坐在马车里的不是肖香还是谁?在马车的左右,还有张思图、任放、布英等一干川国的大将。
肖亭虽是公子,但他这辈子还没上过真正的战场,与他相比,旁边的洪越天则显得沉稳许多,这样的阵势,毕生征战的洪越天也见识得太多了。
洪越天满脸的从容,冲着对面马车内的肖香拱了拱手,先是哈哈大笑一声,接着问道:“公主殿下如此兴师动众的来到我洪家军驻地,不知,公主殿下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