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姐姐!鱼儿专程来看你,你这样打趣人家!”楚鱼跺了跺脚,脸更红了。
苏浅兴趣不减,手托着腮,斜乜着楚鱼道:“锦荣公主你这是害羞了么?呵,原来是害羞了。你要不是心里有这个想法,做什么害羞啊?嘻,男欢女爱天经地义有什么好害羞的,你不是都和他指婚了么,再过一两个月就回西月大婚了,就算你这时候住到克三皇子殿里也没人敢说什么,不用害羞吧?”
说完,便满目流光地等着看楚鱼的反应。
楚鱼即便活泼,哪里及得她这等厚脸皮的,男未婚女未嫁便日日出双入对同眠共枕。圆脸瞬间从粉红升级成绯红,指着苏浅,话不成句:“浅姐姐,你,你,你你你这是欺负鱼儿!”
“你可是皇上御封的锦荣公主,我哪敢欺负你。”苏浅挑眉。
“浅姐姐你坏死了。”楚鱼已经受不住,跺着脚转身要走,又听苏浅在她身后笑道:“说中你的心事你就走啊?还说是来看我的呢。”
楚鱼顿住脚步,转回头羞恼地嘟着嘴,“浅姐姐……”拖长的尾音娇羞十足。不知想通了什么,忽的一跺脚,道:“我才不中计,浅姐姐你故意的。你让我走我偏不走。”
苏浅挑眉一笑,依然手托着腮,“我就是故意的啊。你才发现?”
楚鱼咬着下唇,委屈地看着苏浅,看了片刻,甩甩头转而对楚梦道:“梦姐姐,你帮我搬个凳子好不好?呃,顺便也帮我倒杯茶。”
苏浅眸底闪过一丝深邃,转瞬即逝。这小丫头。
“梦儿不是婢女。”苏浅淡淡出声,又向小厨房喊道:“杏儿,给锦荣公主搬个小凳子出来,再倒杯茶给锦荣公主,顺便把梦儿的药端过来。”
苏浅对楚梦并没有太多好感,毕竟前事不可能那么快就烟消云散。但她如今是住在她的院子里,在她面前欺负她的人,她就无法袖手了。
苏浅说话直白时是真直白,拐弯时又是九曲十八弯。一句直白的大白话把楚鱼弄了个大红脸后,又道:“我这院子里的小丫头是越来越不懂事了,锦荣你站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了都不知道端杯茶送个凳子。看来昨日罚的还不够。挑个日子我当好好管教管教她们。”
楚鱼红脸刷的又变白。
须臾,杏儿同着金子一道出来,金子手中搬了个小凳子,那凳子果真当得上个小字,只半尺见方。金子将凳子搁在苏浅书桌对面,恭恭敬敬地道:“锦荣公主请坐。方才因在小厨房忙着给我家公主做药膳,一时没注意锦荣公主来了,伺候不周,还请锦荣公主恕罪。”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楚鱼看了眼小凳子,嘴角蠕了几蠕,却没说出话来,矮身向小凳上坐了,半边身子还悬在凳子外。
苏浅仿若未看见,换了只手撑腮,笑意浮于眸外看着楚鱼。杏儿把一杯茶端到书桌上,笑道:“锦荣公主请喝茶。”转身又对楚梦道:“梦小姐的药还在热着,一会儿我给端过来。”
楚梦笑着道了一声谢,说道:“我也站的乏了,一会儿回屋子喝药吧。浅姐姐,锦荣公主,我先告退了。”
苏浅笑着摇了摇手,道:“你回去歇着吧。”善解人意这种事,她偶尔也是会做一做的。楚梦爱慕上官克,却爱而不得,当初本是内定她与上官克联姻,奈何出了谋反的事。此时眼前这位是两国递了国书认可的克皇子正妃,她呆在这里只能是徒增烦恼忧愁。
楚鱼却一扯楚梦的衣角,笑眯眯道:“梦姐姐,好多天不看见你了,我正有许多话要同你说呢,你这就要走了么?”
楚鱼若不是故意为之,那眼皮子也忒浅了。
苏浅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像这种小女生争风吃醋斗法,偶尔看看,也不失为一种雅俗咸宜的消遣。
这样面对面对话,倒有点短兵相接的意思。
却见楚梦往后一闪身,正色道:“锦荣公主抬举楚梦了。楚梦有罪之身,怎敢同锦荣公主同席而谈。楚梦身子不适,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