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了摆手,苏浅低下眉眼,另一只手在上官陌的手指间摆弄,似在数他手指的指纹是簸箕还是斗。摆弄了半天,她忽的一笑,笑容有些潋滟,“你十个手指都是斗,大富大贵的命呢。”
上官陌挑眉,“还有这么一说?你居然还信这些个神神叨叨的东西?不是最讨厌占卜看相什么的吗?”
苏浅白了他一眼,将他如玉的手拍了一下,“自然是不信的,说着玩的。”
两人旁若无人的玩闹,令人忍不住觉得这不是军营重地,而是小女儿的闺房。那一对璧人如玉,卿卿我我,你侬我侬,令众人都觉得自己碍眼了。
楚渊静静看着两人。
良久,一动不动。眸中的昏暗冷冽忽然散去,摆出他一贯的冷淡,“浅浅过谦了,天下谁人不知你大才?你既领了太子秘书令一职,这些事也算你分内之事,于情于理你都不该袖手。况且这件事是你一手促成,自然要听听你的意见。”
苏浅眸光动了动。她一手促成的事?她一手促成,将自己和上官陌都悬在了他楚渊的三尺青锋下。将上官陌十万人马都送进了他的手心里。
纵然这里面有许多无奈,纵然明知是算计也躲不开,纵然上官陌没有怪过她,她却不能原谅自己。
但显然楚渊说的不会是这个。
他说的,无非是她调用润家军前来乾州的事。
但眼下她并不想和他说润家军这件事。但是楚渊也绝口不提她带来的那些新兵的事,她也只好将他们暂时放在一边。只能顺着他的话说。
“表哥且说一说吧。我尽力而为。不一定能提供什么好建议,你也别抱太大希望。毕竟虽然我有几分能耐,距表哥还是相差甚悬殊的。”
苏浅眼角余光扫过宰离和袁靖,那两人正襟危坐,极是沉稳,面上没有太多表情,令人看不出虚实。
宰离本就是上官陌手底下的精干良将,心思过人自不必说。袁靖自打离了云都,经历了几千里行军,如今看来成长的不是一星半点。她早知袁靖绝非池中物,如今见他变化,还是小小的惊艳了一番。
“报!”她话音未落,便听见门外传令兵一连声的急喊,随着话音,一名传令兵跪倒在楚渊案前。
“何事?”楚渊淡淡看着传令兵,沉稳的声音立即将传令兵的慌急镇住。一众将领提起的心也被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