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垒泽一族如今只剩下我一人了,我想这些术法与其砸在我手里,不如传播出去,也不算是断了传承。”
“那你为何不教给其他灵族?先不说我是个人族,两个月后就要离开天界。如此重要的术法教给我?若我倒霉些,几年后就死了,不照样失传?”
可真是不好糊弄啊。云初柔的冷静超乎了应风的想象,他有些无奈,想了想,突然换了个话题。
“你可知道我四年前是如何离开崇渊界的?”
“知道,打伤神官,偷走令牌,混出崇渊界。”云初柔想起当时司壑所言,对答如流。
应风没想到她知道的如此清楚,准备好的一肚子话倒说不出来了。后来想想,当时定是闹大了,她知晓详情也正常。只可惜他不了解司壑,众人皆怕的冰块脸其实私底下是个最喜收集八卦的。
“我当时那么做,算是把风临堂和玄明堂都得罪了。”
这事儿云初柔再清楚不过,神族与仙族互相推诿责任,当时闹得很大。幸好不久后就是新生试炼,有然光与淮曦两个和事佬,以新生试炼为重为理由,事情才慢慢平息下来。
应风换了个问题:“可我说想回来,他们却爽快的答应了,并未刁难于我,你可知为何?”
云初柔皱眉凝视着应风:“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是垒泽族存留于世间的最后一人。”
云初柔很不喜欢说话如此遮遮掩掩的人:“那又如何?”
“垒泽一族虽有通兽语的天性,但这也并非全是天性使然。这种能力是可以通过学习获得的。只不过若是其他灵族使用这种术法,会比垒泽族稍弱一些。”
应风察觉到了云初柔的不耐烦,细细解释道:“垒泽族为了保证自己在天界的地位,从不外传通兽语的方式。可今时不同往日,垒泽族只剩下我一人。仇敌未知,灭族缘何我也不知。我说不定随时都有性命之忧,崇渊界和我都不想让这本事就此失传。
所以他们允我回来,待曦云阁毕业之后,便留在崇渊界,教习通兽本领于崇渊界学生。也好保障自己的人身安全。”
“可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为何要选我?”为何要教给一个人族,为何不教其他灵族。
“那些灵族恐怕看不起这种能与兽族沟通的本领,”应风怅然。
“但你不同。你是人族,你回到凡界除了人,定然要与许多兽族打交道。了解兽语对你有好处。”
“而且,”应风想了想,还是斟酌着字句说出了心底所想:“若你再收徒弟,将此技能叫给其他人族。人族绵延不绝,总会有人记得垒泽一族的好。如此一来,就算是我死了,垒泽一族也不算是真正的消失。”
垒泽掌兽类,属仙族。可听他所讲,他竟然是想要受凡人供奉。云初柔眯着眼睛,这野心有些大。
云初柔自然听得懂他的言下之意。
没错,灵族看似修仙修神,寿命很长,但并无来世。死便是死,再无其他可能。但人族不同。人死后化为魂灵珠回归浣灵川,而后再由鹮鸟带回人界转世为人,如此绵延,若流水一般滔滔不绝。若有人族被垒泽族施恩,定然会供奉牌位,长长久久的记挂着。这技法也能长长久久地传递下去。
哪怕沧海桑田,无论天界有何巨变,垒泽族在某种意义上来讲,都是不灭的存在。
“这就是你的目的?”云初柔沉声说道:“我学此技能的唯一条件,该不会就是在教给其他人族时,必须要提及垒泽族,并要求他们供奉你们?”<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