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筵轻轻颔首,转身离开:“多饮这些茶水有益于修为恢复,你多饮些吧,我先回房间了。”
云初柔突然觉得自己很恶毒,但有很憋火。
这个容筵,他怎么如此奇怪!前一刻还在义正言辞的批评自己,后一刻便利落地道了歉。他到底想做什么?而且态度转变之丝滑,甚至语气都是那么的温柔,一派云淡风轻。一番争论下来倒让她觉得自己的话说重了。
她重重坐在石凳上,恶狠狠地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不喝白不喝!
浅口的茶杯中盛着的茶水已经凉透了,此刻咽下去,顺着喉咙一路滑到底,冰冰凉,些许浇灭了她的怒火。
转头看见司壑咬着茶杯笑眯眯地望着她,还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你可真厉害,我还是第一次见容筵给人道歉。”
“我也搞不懂,你与他很熟?怎么在他面前倒是没垮起你的冰块脸?”
司壑放下茶杯,给自己和云初柔都斟满:“我和容筵不熟,但你也看得出,他对谁都一样谦谦有礼,也不是那种只关注血脉门第的肤浅之人。”
司壑复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接着说道:“况且,他一眼就能看穿我的伪装,我又何必再在他面签费力气?”
“他不会拆穿你吗?”
“你也听到了,”司壑朝着容筵院子的房子努了努嘴,“一与他所谓的大局无关,二他也不喜那些灵族踩地捧高,因而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索性与他无关。”
大局吗?......那自己回人界想要复仇这件事,可与他的大局有关?云初柔也端起茶杯,心不在焉的喝着茶水。
“他倒是充满了正义感呵。”想了半天,云初柔语气微讽地感慨。
司壑笑着摇了摇头:“容筵啊,你对他的看法倒是不错。他可以说是三界中最公正最温和的人,但同样也是最冷静最理智的人。他所作所为、所行之事的一切源头只有一个。”
司壑比了一个一的手势:“那就是:天下苍生。”
云初柔无奈:“这话说起来未免也太大了些。”
“对别人或许是空话,可这天地间所有的灵族眼见着他一一践行,无一例外。无论兽族、人族亦或者灵族,他都待其陈恳,哪怕是我爹那张不饶人的利嘴,都没说过容筵一句坏话。
他自小起,便能做到克己奉公,从不偏私。若要选一个这三界中最公正的典范,那我想所有人心中的首选一定是他。”
云初柔却不能苟同。容筵看似对万物有礼,但却最是无情。
天下苍生?她想到了自己的遭遇心生嘲讽。
若一人连对自己都可随意割舍,心中连自己都没有,如何心怀天下苍生?徒增笑料罢了。<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