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光亮下,摇曳的烛火将众人的身影拉的细长。
众人都是苦力出身,头次接触此等大事,又不知下一步义军该如何行动,都缄口不言。
年纪最小的张士信反而最先说道:“大哥,现如今我们应该听从李军师的安排,军心为上!”
他在白日里与李兴泽亲近不少,两人年纪又相仿,李军师的风采足以让张士信望尘莫及,不禁暗生好感。
刚说完,见众人抬头似乎有话要说,不禁心生鄙夷,这一个个都嫌李军师不过外人,定不会尽力相助,实让人气恼。
李伯升暗道,此番起事,他们出力良多,那李兴泽何德何能,不过是动动嘴皮,便要他们遵从。
李伯升心中不满,当即冷笑道:“他李兴泽不过打胜几场,以红巾军目前来看,只怕我们江北行省各处也讨不着好!”
李伯升是一起的兄弟,又是此次起事的带头人之一,与张士诚的关系自是非比寻常,说不得,是为了大家伙着想。只不过明明是他们盐丁们占领此处,为何他却如此说道。
张士诚最先接触李兴泽,又是主动将他请来帮忙的,虽心里有些不喜,不过李伯升与自己是多年好友,便皱眉问道:“此话何意?”
李伯升道:“张兄,你且看郭子兴,江湖传言,他要得这江北行省一地,此番我们如果成事,岂不是要听命于他?”
这里的盐丁都是苦哈哈出身,哪里会瞧得上富家出身的郭子兴,更别说屈居人之下,哪里会甘心。
张士诚心道,伯升兄此言倒是不差,明明是我们兄弟拼命得下的基业,如果将来翻了旧账,岂不是低人一等,如今再找李军师相助,恐众人不服。
李伯升接着又道:“诸位可以想想,我们兄弟们起早贪黑,不就是为了能吃饱这肚皮,在这地界上,谁人不知我们,何必受制于人!”
张士诚如今心境已完全不同,如今几千人在手,在这个地界呼风唤雨也不为过,不过是得李兴泽略出了些主意,便平白低了身份,说出去,也大感失了面子。
张士诚并无任何动作,只是转头问道:“老二,你心思多,你来说说!”
既然他拿不定主意,一向颇有见地的张士德可能会有想法也说不定,毕竟这是大事,不同以往,虽说长兄如父,但两位弟弟的意见同样重要。
张士德心想,我兄弟三人,占这富庶之地,恐那元廷也不敢轻举妄动,待得成势,天下莫不敬仰,李伯升虽有些私心,但终归是自家弟兄,比之那外人可靠许多。
当下朗声道:“诸位都是与我兄弟三人起事的弟兄,当初说的好,大家同享富贵,我觉得伯升兄说的有些道理,这次我们便承了那李兴泽的情,日后还上便是,如要在求,岂不是徒增旁人笑话!”
俗话说的好,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这么多人,如果事事求得别人,委实有些可笑。张士诚今日带领众人打死丘义,这种事情搁以前谁敢多想,但现在手下有数千之众,心思便多了起来。
李兴泽三人在离白驹场不远处的另一家富户里住着,倒也没多想,毕竟深感张士诚的为人,料想不多时便会召集他们过去商议,谁知,这一夜竟未得任何消息。(未完待续。)<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