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娇羞道:“太医说还好。还是请皇上先去看看贵人姐姐的情况吧。”
皇帝见了卧在榻上的静兰,只是不语,皇后道:“太医已经开了药,想来博尔济吉特贵人很快就能醒了。”
皇帝道:“方才中秋宴饮,博尔济吉特贵人的兄长也在,还问朕她的近况如何,可见很是关心的。原来漠南混战,朕不过册了贵人位给她。现下安定下来了。朕本来预备着要指一位公主给她兄长齐默特多尔济。只是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
曹贵人忽的冲出来跪倒:“臣妾的温宜公主只有两岁,还担不起这样的重担啊!”
皇帝将曹贵人扶起:“欣贵人所出大公主才六岁。朕的公主们都还年幼,担不起和亲重任。朕本来是想指一位亲王的女儿,接进宫里教养,封作和硕公主,下嫁蒙古科尔沁齐默特多尔济,”又无奈顿一顿,“出了这样的事情。果然是委屈她了,方才给她兄长递了消息,她兄长也是担心不已。咱们大清一向亲满蒙,朕必要将元凶抓出来,才能安抚科尔沁诸部。”
皇后道:“臣妾已经派了人前去审问了,想来不过多久就能有结果了。”
陵容则是默默道:“都怪臣妾不好,是臣妾害了贵人姐姐……那碗解酒汤本来是要给臣妾喝的。是贵人姐姐贪好,才奉与贵人姐姐用的。若是臣妾用了……那臣妾与皇上的孩子――”
皇帝替她拭干了眼泪:“都是快要做额娘的人了,怎么还这样爱哭?万一以后孩子也随了你,成了个小哭包可怎么办?”
陵容听了这话却是破涕而笑:“咱们公主有她皇阿玛宠着,便是小哭包又如何?”
皇帝奇道:“我倒盼着是位健壮活泼的小阿哥。”
陵容笑着,犹如灼灼芙蕖,清而不妖:“阿哥公主都好,只要是和皇上的孩子,臣妾都欢喜。”
莞嫔则神色微冷,这样的对话,她与皇上从前也有过,甚至要更加甜蜜。如今,皇上已经有了新欢,眼里再也没有她和她失去的孩子了。
不一会儿,江福海来报:“只一条有些问题,解酒汤端上来之前,年妃娘娘身边的小太监曾经看过,还问了问哪一碗是谦贵人喝的。”
皇帝神色骤怒:“年妃!你有什么好说的?”
年妃慌慌张张跪下:“皇上!臣妾没有要害谦贵人的意思……臣妾宫里小太监多如牛毛,许是被谁指使了也说不定。臣妾是被人陷害的啊!”
皇帝沉声道:“这个要害你、那个也要害你,三公主的事情朕念你一片慈母知心,没有追究你管顾不佳的责任。这一次事关满蒙姻亲,朕却不能轻易宽恕了你去!传朕的旨意,年妃年氏,品行有亏,着送回翊坤宫禁足,无事不得再出!”
年妃几乎要昏死过去,口里仍然叫喊道:“臣妾从来不知谦贵人有孕,臣妾才失了三公主,怎么会忍心再去害别人的孩子呢?而且、而且――方才是皇后身边的剪秋,亲自盯着这两碗的醒酒汤的。岂能只听旁人一面之词?臣妾窃以为,剪秋也有极大的嫌疑……”
皇后似是不忍再看,喝道:“颂芝!年妃已经失心疯了。还不快扶你年主子下去――”
皇帝伸手制止了皇后,两道剑眉深深皱起,无限威严漫出:“年妃所言也有理。皇后可有什么要说的吗?”
皇后似欲再言,底下跪着的剪秋突然猛地磕了一个头:“是奴婢不力,导致贼人在贵人小主汤里下毒。一切罪责皆由奴婢承担,与皇后娘娘无关。”
皇帝微微颔首:“你的确不力。便扬声唤来苏培盛,“拉出去。”
几声闷响过后,苏培盛身边的小厦子进来禀告道:“挨了二十板子,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皇帝看向皇后:“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年妃嫌疑未除,仍须禁足。犯事太监,杖毙。剪秋不力,着遣返出宫,不得回宫。”
又看向陵容,面色便缓和许多:“谦贵人受了惊吓,孕中便享嫔位份例,以示安慰。博尔济吉特贵人无辜受害,且其母家有功,特册封为嫔,享妃位份例,且待她身体好转了再行册封礼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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