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发的事件就像是从天上毫无预兆就掉落下来的冰雹,把猝不及防的我们砸了个鼻青脸肿,遍体鳞伤,没有任何的反应时间和防御手段,只有眼睁睁地等待着被砸,在这一番痛苦过后,再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静静的疗伤。
“丫丫,宝宝还在吗?”她的白眼珠也是红红的,一动不动地看着救护车的车顶。两颗泪珠大大圆圆的,就从眼角的位置顺着滚落了下来,把她的鬓发都打湿了。她现在心里面首先想到的是她的宝宝,这都是对于女性最为重要的,这也是作为妈妈的本能。
可是这个问题,我也回答不了啊,我看了看坐在前面的医生,他们都没有任何要回头的意思。但是吴敏却等待着我的答复。
“在的……”我握紧了她的手,作为一个医学类毕业的学生,我现在脱口而出这种话是蛮不负责任,但是作为吴敏的好朋友,我只是想安慰她。如果现在不说话去安抚她的情绪,对于她的情况貌似也没有什么好处。
“诶?你怎么回事?”一个女医生回过了头,她也是同样的武装到牙齿,只露出一双大大的但是往外非常凸出的眼睛,我的天啦,在救护车车内灯光的照射下,她的眼睛很吓人啊,这让我感觉这个医生是不是得了“状腺机能亢进”。好像这两只眼珠随时都准备滚落出来。
眼睛瞪得如同牛眼一样大,这个样子委实吓人的厉害,我往后闪了一下,之前在医院实习的时候,我老是被实习老师教训,因此对于医院里面的医生,我多少都带有一些畏惧之意。
“什么叫‘在的’啊,谁保证了?你是医生吗?有你说话的份儿吗?”她指着我咄咄逼人道,我赶紧闭嘴,没有说话,我当然知道自己这样说话不对,这肯定是我的错。“对不起。”我低着头承认着错误。
“你了解情况吗?你就敢下这个论断,谁知道会不会保的住啊,现在连个超声检查都没有做呢?”妈啦,她这个人说话可真是直白,我看着吴敏,她哭得更厉害了。眼泪不停地从眼角边上面滚落下来,把两边的鬓发,也全部都弄得晶莹透亮起来。
但是这位急诊医生却像是一个上了发条似的闹钟一样,无论如何都停不下来了。嘴巴还是不停地在那边“嘚吧嘚嘚吧嘚”不停地说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炫迈,我真是恨自己的手边没有胶条,如果有胶条的话,我就可以把这张讨厌的嘴巴给封住,再钉上两个钉子。
“这位同志……”小马警官看不过去了,“可以了吧,你可不可以保持安静,你作为医生应该知道患者需要静养吧!”我感激地看了小马警官一眼,还好有他解围要不然我不知道这位“甲状腺机能亢进”的医生还要给我啰嗦多久。
“这位警察同志,你不懂就别瞎说,我们医生说话都要以事实为基础的,她又不是医生,现在怎么敢这样给别人下论断呢?”这真他么是没完没了,好像在开她的主场辩论会似的。
吴敏不停的流泪,我从包包里面拿出纸巾,给她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再也不去理会这个女医生,“行了。”刚刚的那个男医生,估计也受不了她这个“话痨”劲儿了,也出口阻止,“现在患者需要休息,都少说两句吧,你也可以了。”他瞪了女医生一眼,“具体的情况现在是什么谁都说不准,一切都只有到了医院之后再确定。”
总算安静了,我握住了吴敏的手,女医生也无趣地把脸转了过去。在不经意间我和小马警官不经意地对视了一眼,我一下子愣住了。他冲我笑了一下,在救护车里面灯光的照射下,他帽子上面的警徽,发光耀眼。“制服诱惑”,穿着警服和军装的男人,会让女人失去了原本的抵抗力。
可我还是固执地把头转向了一边,对于他的微笑熟视无睹,甚至连一个友好的回复都没有,我就是要让他看到我的不友好。我明白这是因为唐咪咪,我和小马警官原本都没有什么交集,只是为了我这个好朋友,我觉得不值得,很不值得!
接下来一路无话,救护车呼啸着穿过了大街小巷,开着救护车就是霸气,一路“呼呼”地只管往前开着,连红灯都可以不放在眼里,当然了,人命关天的事情,这些交通规则可以暂时地放在一边。
“来,下车了,大家注意点,不要让孕妇感觉到震动。”那个精干的男医生站了起来,打开了车后门,招呼着大家把吴敏抬下了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