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大哥心中自有成算,木舒便回了院子,从侍女的手中接过了装有陶埙的小木盒。
她心里的思绪杂乱无章,想着叶婧衣,想着唐无乐,想着尚未给出回信的苏梦枕。乐谱摆放在面前也看不下几个调子,索性便将书放好在一边,点开了系统的面板,查阅并处理这段时间以来堆积如山的消息。
隐元会提供了大量红衣教以及叶婧衣的消息,依照约定,答应一个不违道义的条件,木舒不会食言而肥。
将红衣教的消息整理好放一边留待查阅,木舒点开《天下风云录》的面板,有些诧异的发现自己的声望值在一段时间的沉寂之后再次迎来的井喷的狂潮――《冬梅雪》一书过于难懂,世人的评价亦是褒贬不一,几乎可以说,除了完成任务以外,木舒并没有从《冬梅雪》这本书上得到太多实际意义上的利益。
她的声望值的数额太过庞大,一点蝇头小利也不过是个零头,早已无法让她鲜明地感知到了。但是如今《天下风云录》带来的声望增长居然能让她察觉到数字的变化,可见《天下风云录》初次发售带来的影响远远超出了木舒预期中的效果。
她向来谨慎,亦不自傲,对自己的作品要求也只有“不扑就好”这一点。第一次尝试全新的题材,自然是加倍小心的。不是她妄自菲薄,而是《天下风云录》其实说白了是收录他人的故事,并非木舒自己编造的,虽然真实,但也并不是人人都买账。
木舒的疑惑止步于看到系统划重点的消息之后,也无怪乎她又火了一把,原来是阅读小能手荀游再战江湖了。
“我一直在告诉自己,先生是九重天宫之外贬谪下凡的仙,故而能写出什么样的故事,有着怎样发人深省的大道大智,怎样令人惊艳的谋略布局,都是不值得我惊讶亦或者难以置信的――毕竟那是先生的文字,毕竟持笔写书的那个人,是先生。”
“但是我错了,我为自己感到羞愧,成为先生的弟子这么多年,我的思虑依旧如此狭隘肤浅。”
“先生一直藉由自己笔下的文字,描绘着尘世间芸芸众生的悲欢离合,幸与不幸。但我不可否认的一点,是我曾经那样悲伤的读出了先生字里行间的冷淡疏离,那种游走于尘世之外的孤绝渺茫,也是先生一直被称为‘仙’的原因。他故事中的人也好,国也好,家也罢,时常让我产生了他们都真实存在着的错觉――是的,这样的悲伤,那些人和事,那些触动与沧桑,竟都只是先生心中沟壑清浅的一角。”
“我曾经以为,先生这份孑然一人的孤绝不会因世人的追捧而淡忘,反而会因时间的流逝而刻骨,于是因此而倍感怅然。直到我拿起了这本书,翻开了一个故事,翻开了一个人的半生,我欣悦却又难以置信的发现,先生不仅是仙,他竟还是浮屠众生一生难寻的知音。”
“要怎样宽广的胸襟,才能感悟他人生命的厚重?要怎样温柔的包容,才能允许自己高洁的文字容纳下尘世的光辉与黑暗?”
“能领悟花满楼公子失而得之的满足,能体会顾惜朝公子的青云之志,能描绘出光明与璀璨中易被世人忽略的尘世之美,能运用《七略》写下这样灵活运用于战役之上的谋略。先生是怎样的一个人呐?他定然如海洋般浩瀚,如天空般广阔,如明月之高洁吧。”
“先生之于花公子,之于顾公子,甚至之于之后被记录于《天下风云录》上的人,不正如钟子期之于俞伯牙吗?”
荀游这般言论一出,江湖哗然一片,甚至连木舒那在别人看来简直没事找事做发出去询问当事人意见的纸笺也被取了一个名字。
――谛听帖,所谓谛听,便是那最善辨析万物,最善听人心扉的神兽。
――也是江湖人对扶苏更深一层的敬意。
对此,当事人木舒,只想一口盐汽水喷死自家的坑货徒弟。
#从仙人变成八公,只需徒弟的一张嘴。#
#这堆俞伯牙,谁爱要,谁拿去。#
#扶苏先生从三头六臂变成了九不像。#
#你.们.真.是.棒.棒.哒!#
作者有话要说:木舒只是仗着知晓剧情所以才写了传记,结果徒弟打开方式错误。
扶苏男神如今彻底不是人了。:)
阅读理解写得好蛋疼,搜肠刮肚已经找不到形容词了。
选择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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