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我大叫一声,说:“就这样了。”说完,我恨恨地把行李放回原地,一把拉上帘子,把自己隔离了起来。
简单地吃过晚饭,大妈和大叔就着急地离开了。就剩下我们四个,于哥和刘强早早地进去屋子里了,我和成家别别扭扭地也回到我们的房间。
成家睡在另一边,中间拉着帘子。夜色中,我们两个什么也没有说,帘子那头的成家平静地让人不安。我紧张地坐在自己的床上,直到听着成家的呼吸逐渐加深,慢慢地拉长,睡去,我才如释重负般躺倒在床上。
迷迷糊糊中睡去,又被一阵尿意憋醒。我不禁在心里咯噔一声,大喊:“完蛋!”我有起夜的习惯,今天进山里这么一折腾我倒是给忘了这茬事了。
无奈地起身想要向外面走去,刚打开门,外面漆黑一片,山风呼啸,我不停地安慰自己,都是自己吓自己,最终还是没敢往外再迈一步路。
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床上,难受地抱着肚子,继续给自己加油鼓气,不停地做心理建设。
“想要上厕所吗?”帘子对面传来成家的声音,听这声音,哪有一丝睡意,看样子他根本没睡着,之前的呼吸声根本就是假的。
我心里暗骂这个骗子,想上厕所的冲动却更加强烈,想想外面漆黑一片,再配上山风呼啸的声音,实在是拿不出勇气再次爬出被窝。
见我没有回答,成家沉默了一会,轻声说道:“你床底下有个夜壶,在床脚那个位置,想上厕所就上吧。”
“要你管,你才想上厕所呢,你们全家都想上厕所!”我一时有些恼羞成怒,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哦~~原来你不想上厕所啊,那是我想多了。”成家一愣,接着说:“我记得你以前有睡到一半起夜的习惯,还怕你不好意思,特意从他们那边借来新的夜壶给你备着。”
“谢谢,不需要!”本着输人不输阵的原则,我一边安抚着自己的肚子一边硬撑着回答。
“客气,客气,没事那我就放心了。”这厮语气轻快地说完,竟然吹起了口哨,还是那种不成曲调,短短长长的!
“你个流氓!”我恼羞成怒,愤声说道。
“你看你怎么还骂人呢,虽然我吹的是流氓哨,但是你看哈,现在这都什么年代了,早就没有流氓罪了。我也觉得自己吹的不好听,这不睡不着就练练,我准备练个《滚滚长江东逝水》你觉得咋样?”成家说完这句已经明显是在憋着笑了,而且还继续吹着那个破口哨。
本来就很想上厕所的我听到这厮一短一长无耻的哨声,这下子尿意更胜了,真恨不得跑过去缝上他那两片嘴皮子。
实在有些憋不住的我猛地站起身想要出去解决,可来到门口,刚打开板房的门,一股寒风袭来,山上又没有灯,到处倒是一片黑暗,天上为数不多的几颗星星眨着微弱的光。曾经看过的恐怖片场景一幕幕在眼前展现,我刚刚鼓起的勇气华丽丽滴溜了,没给我留下一丝希望。
“哎呀,这黑灯瞎火的,当地人都不敢随便出去呢。我来的时候可是听这里的大叔说,这几年生态不错,对面那个山头狼啊,獾啊,野鸡啊,小动物都挺多的呢。”我一回头,成家正双手垫靠在脖子下,悠哉地看着我。
我的内心泪流满面,恨不得化作一百根钢针,狠狠扎死这个小人!深吸一口气,我那脆弱的膀胱已经向我发出了最后的求救声,万般无奈,只能以壮士扼腕般的悲壮步伐一步一颤抖的挪回到帘子后面。双手颤抖地从床脚拿出夜壶,盯着这个圆圆的物体,我实在是没有勇气解开自己的扣子。
许是我半天没有声音,帘子那头的成家最终还是发出了一声长叹,柔声地说:“我先出去抽根烟。”接着就听到他起身穿鞋子,摩挲地穿衣服的声音,没过多久板房的门就被打开又轻轻关上了。
我长吁一口气,再也顾不上什么矜持,迅速地解救我可怜的膀胱。一直等我解决完,红着脸躺在床上,又过了许久,成家才轻轻推开门回来。
随着他进门在角落里的我都能感受到那周身的寒气,这寒气的带入似乎一下子把屋子里之前残留的尴尬冲散了不少。听着他小心翼翼地脚步声,轻轻地上床声,我脸上的热度也终于完全消散。
成家刚躺下没多久,我就嗅到了他身上散出来淡淡的烟草味,因为老萧同志是个不抽烟的好同志,所以从小在无烟的环境长大的我对烟味是格外的敏感。
“你怎么学会抽烟了啊?”我还是没忍住假装随意地问道。
成家愣了一会,大概以为我睡着了,“没什么,你没听人家说过,哥抽的不是烟是寂寞吗?”
听着他嬉皮的回答,为什么我却听到了里面浓浓的伤感和忧愁,暗骂自己不该多管闲事,只能假装轻松地回道:“嘚瑟!”
“萧杰。。。”
“嗯。”
“睡吧。”
“好。”
1秒记住顶点: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