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芩虽然不知道其中曲折,但小姐既然请人饮酒,她便殷勤准备点心果盘。没办法,就算再不满意,过门是客,她作为白府下人肯定不能失了礼数连累府上丢了体面。阿白还没睡,跟在子芩身后很是好奇地东闻西嗅。
酒是好酒,点心也很合胃口。盛酒的是两只白瓷酒盅。柳翊也不多话,与白药碰一次杯便饮尽一杯。
白药终于耐不住,对着木桩般杵在屋子里护卫道:“这里没什么要伺候的,都下去吧。”
其余几人假装没听见,齐齐看向贺鸣。贺鸣躲不过,摸摸鼻子道:“小姐,将军吩咐过,让咱们寸步不离地守着您。”
“你们看不出我和柳大人想说些体己话吗?”都守在一边,她怎么施展美人计?
“咱们是护卫,是负责保护您的,什么都不会听到,小姐您放心说话就是,不用管咱们。”
“你见过谁在这么多人面前说体己话吗?”
“小姐,您可以不拿咱们当人。”贺鸣难得固执道。小姐这样子,一看就是想闹事。别院就他们几个,要是小姐再惹出乱子,他们还要不要活?
“你们既然奉我为主子,却连我的话都不听,这算什么道理?”白药忍不住冷哼,她看着柳翊嘴角因贺鸣的话而上扬,心里更是恼火。
“将军说过,您若是有半点差池,咱们就得提头来见。小姐莫要为难咱们。”
白药看着柳翊笑意渐深,终于耐不住拍桌而起,一边推贺鸣他们一边怒道:“出去出去,都出去!柳翊难道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白家地盘上动我?都给我出去,有什么事我自己跟爹说,绝对不连累你们!”
三推四推,连子芩都跟着被推了出去。白药反手关上门,娇笑着走向柳翊,藏在背后的两只手却默默将药粉塞进指甲里。
白药伸手给柳翊倒酒:“我敬大人一杯。”
柳翊看着桌上酒杯并不接,反而看着白药道:“娘子不是有体己话要说?我还是等娘子把话说完再饮不迟。”
白药赧然,却敢睁着眼睛说瞎话:“哪里有甚体己话?不过是想和大人独处片刻。大人请。”
“可是白日里娘子待我可不是这般,莫不是娘子早晚间性情会骤变?”柳翊忍不住取笑。
“哎,都说了我是小孩脾气,闹过就忘,大人怎么也跟孩子似的,紧盯着人家这点小错不放?”白药放软了声音,娇滴滴道。一只手规矩放在桌上,一只手拽住柳翊袖口轻轻摇晃,眼睛却眨巴眨巴看着他,被烈酒润泽得更加娇艳的红唇微微嘟起。
她这撒娇模样,不知是在哪个戏文里瞧见的,学着很是生硬。可柳翊偏偏被诱惑得心头一荡,神色便松动些。
白药见有机可趁,急忙将酒杯送至柳翊面前。
柳翊也不推辞,就这白药的手一口饮尽。酒里多了迷幻散,不是□□也不是迷药,却会让人神智不清,与醉酒倒有些相似。眼看着白药因为心急,整个人都快贴上自己,柳翊窃笑:“好酒,娘子也尝尝。”
白药见他神智如常,不觉诧异。她用了最烈的药,怎么他却一点反应也没?莫不是又像上次鸿宾楼一般药量不够?可是他现在看着自己,她恐怕没机会再下药了!
“好,我这就尝。”白药应道,没事,就算药量不够,再等片刻,总会有些影响。
白药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一直都是这样,他们两人之间,白药若是不说话,两人便无话可谈。白药怕尴尬,找了好些话头。不知不觉又陪着柳翊喝了几杯。
眼看柳翊仍旧清醒,白药忍不住急了,将酒盅换成青瓷茶碗:“小酒盅一盅一盅不够味,咱们换这个来!”
柳翊拦着白药:“你身子不适不能多喝,今日就饮到这里。天色不早,你该休息了。”言下之意,竟是要走。
“不行不行,你我难得有机会畅饮,怎能不尽兴就走?”白药喝了酒,言行就有些任性,拦住柳翊手臂不准他动。
柳翊看她因烈酒而嫣红的小脸,一时也有些不忍离去。他接过茶碗道:“这样,我用茶碗你用酒盅可好?”
“好!”
堪堪两杯过后,白药忽然一笑:“柳翊,怎的这世上还有两个你?”
柳翊看她神色,也是一笑。方才他将被下过药的酒盅换给她,不过就两杯,这丫头就招架不住了。
柳翊抬手抚上她滑腻肌肤,心里默笑。既然她用美人计引他进来,他也不介意教教她美人计究竟该怎么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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