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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走了。
这个消息跟龙卷风一样席卷了整个村子,好多人打抱不平,觉得童养夫不安全,还是外地来的,不知根底,一走你上哪儿找去?
报官都不好使,何况柳依依就是个犯!
十五岁不嫁人是犯法,要交三人份的税,不过柳依依的村子偏,你只要不是闹了天大的事,或者自个儿奔县衙去的,谁知道你是啊三啊四?
俗话说,祸不单行。
春谷刚收,夏谷来,夏谷收了,那就入秋准备入冬的储粮。
安安稳稳再没有一丝波澜,柳依依心中有一丝难言的落魄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九的不告而别,或者...其他的。
但,祸不单行啊,只是时间线的长短。
柳依依抽搐了下嘴角,恭恭敬敬的把来人领进屋。
老村长被人扶着进了柳依依的土房子,咳嗽了好几声这才说道:“柳家丫头,我也知道你六岁就没了爹娘,今年都十七了也没人给你说媒。”
柳依依心咯噔了下,眼皮狠狠的跳了下。
“村长,是不是我被发现了?”剩女有罪啊。
“倒也不是。”
柳依依一下凝住了脸上的表情,她讨厌说话大喘气!非常讨厌!
老村长也不知道葫芦里买什么药,胡子都撸好几遍,才娓娓道来:“我刚收到消息,县长打算明年派人到这村里,设个事务站。”
“已经进夏入秋了,柳家妹子。”
柳依依面上不说话,内心抓狂,娓娓,娓娓你个妹夫。
不过,县长要在村里设个事务所,她的事情就一定瞒不住,发现前嫁了嘛,事情可以化小,如果没嫁还被发现...呵呵呵。
“那依着村长的意思?”
“这是我孙子,在镇里读过两年的书,后来在悦来客栈当记账先生。”
村长视线一飘,柳依依才发现村长旁边还有一个人,十五六岁的男孩,一双眼睛挺亮的,白白净净的,身上穿着合身的儒装,有点读书人的意思。
“咳....”那人被盯的有些害羞,小小咳嗽了一声,还硬生生的把后面的咽下去。
柳依依发现了点什么,不可思议道:“他应该比我小吧?”
“没关系,只是小了俩岁半,感情好就成。”老村长笑眯眯的,好像这两人的事情已经说成了。
柳依依蹙眉,围着来人走了两圈,感情好?呵呵。
“老村长,不是明年才把事情办下来吗,我先看看吧。”柳依依睁着一双扑棱扑棱的眼睛,又开始装无辜了。
老村长皱眉好像很不高兴柳依依这样拒绝,最后还是走了,临走前还不忘给人添堵,碎碎念的:哼,我是看你人不错,长的可以,不然你求我。我都不允...。
后面一些话,说的太小声,听不清楚,柳依依也不在意,提着木桶去菜园仰望仰望。
等夜幕还未降临的时候,柳依依这才踩着微光,去了王大婶家里,打听了下老村长的孙子是什么来头。
“那人叫李子远,是个老秀才给取的名字,今年十五岁,额...”王大婶一边掰蒜头,内心纠结起来。
老娘讨厌,大喘气!
柳依依深呼吸,表示不和别人一般见识,给了王大婶一个大大的鼓励。
“他...他喜欢上一个花魁,偷了村子的私房钱,逛窑子,还搞大了人家的肚子,八成现在都赎回来了,柳家妹子你怎么突然提这个?”
“你,你不会正好看上了吧。”王大婶一着急,差点把手里抓的那把蒜头塞柳依依嘴巴里,柳依依连连往后移。
“没有啊,就是今天老村长来找我了。”
“他怎么好端端找你,难不成那小子正好在,你看对眼了?”王大婶无法相信那个画面。
“也不是,老村长是带了他孙子来。”柳依依咕噜着眼珠子,也大喘气的说话。
“大妹子哟,你说话能一次性说完嘛!”王大婶一把放下蒜头,表示很着急。
“嘿嘿嘿,老村长是来说媒的,县城明年要下发到村里,建事务所,我的事情肯定就不能再拖了。”
这代表什么,不言而喻了。
王大婶好久才回过味了,抓了蒜头又狠狠的扔回去,“老村长不厚道啊,这不是趁火打劫,他还说了什么?”
“要不看看村里其他清白的人家,嫁了也好,你不可能一直就一个人不是。”
“....”不知道为什么,柳依依心中从来没有想过嫁给谁,好像把心落在奈何桥,正痴痴看着三生石也说不定。
最多想到了也就是小九了,村里没找到,一定回家了吧。
“柳丫头,你不会真打算,那个。”王大婶还是想劝劝,见说那么多柳依依也不眨巴下眼皮,只好软了软口气。
“婶,天快黑了,我先回去了。”柳依依摆摆手走了。
6.
老村长果然铁了心趁火打劫,也不怕柳依依打听他孙子是个什么玩意儿,反正村里没人敢娶她,那个看着挺老实单纯,其实一点也不含糊,分分钟搞大女人肚子的李子远,每天屁颠屁颠跑来刷存在。
如果对方那一双比女人还金贵的手能帮忙搬点东西,柳依依对他的态度没准能好些,柳依依翻了个白眼给对方。
一个金贵儿子,带回来一个只会跳舞,面上功夫的花魁,家里的确需要一个会干粗活的,柳依依抽搐着嘴角,当她是免费劳力了。
她傻啊,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