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如果一出去,就取道去容州,接着去大夏。反正还没有证实江慕白是不是许华晨。如果老天垂怜,他真是许华晨的话——
赵锦绣觉得光这样想想,心里就是按捺不住的喜悦。不过——
赵锦绣转念一想,想到那家伙老是提起他的妻,而江九少并没有妻,许华晨也没有。心里就是一阵的发慌,生怕他又不是他。
总之,此刻的赵锦绣心里很乱,怕江慕白是许华晨。却又怕不是。索性坐在窗边,将那窗户开得大大的,让那屋外的冷风吹进来,人才稍微清醒些。
心里不由得笑自己傻气:这钱都还没挣,倒是先打划好怎么花了。
忽然,门“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进来。赵锦绣略一回头,红烛摇曳,一袭红衣的的阮香绫拿着熏香炉走进来,有些不悦地轻喊:“三嫂,这风大,你身子弱。”
说着,她动手关了窗户,对赵锦绣扬了扬手中的萧鼎炉,说:“找来了,您检查一下,若是没问题,香绫为您燃香薰,您早些歇息吧。”
赵锦绣看也不看,只说:“你办事,我放心。”
两人一前一后往里间走,赵锦绣坐在梳妆台前,将头上的朱钗一一取下,阮香绫则在一旁燃好香,尔后,又叠了被子,道:“三嫂,快二更天了,您快些****就寝吧。”
赵锦绣固执地摇摇头,道:“睡不着。我想等殿下,他说今日仪式从简的。”
阮香绫颇为为难地说:“三嫂,这是皇帝的登基仪式,就是再从简,也必定有很多礼节的。我看今晚是不回来的了。”
不回来?那自己出府出城的手谕哪里去拿?赵锦绣撇撇嘴,满脸的不高兴。阮香绫只道她是想念桑骏,掩面一笑,道:“三嫂。你这叫一日不见兮如隔三秋了。”
“鬼丫头。”赵锦绣白她一眼,瞧着她那身行头倒是不错,心里早有的盘算浮现,看来眼前倒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三嫂,您就承认吧。您是极喜欢三哥,否则这次不会生这么大的气,您不知,三哥可是像热锅上的蚂蚁,我每来一次回去,他总问:她有没有好好吃饭?脸色有没有好一些?有没有那么生气?身子如何?每次都问——,唉,三嫂,您一生气,可是害着我们都跟着战战兢兢,因为三哥很爱发火。都斩了好几个办事出点小纰漏的了。”阮香绫笑着说。
赵锦绣眉头略一蹙,这男人果然是具有残暴特性的,虽然说做了大的举措,让令州盆地的百姓过得富足安闲,但对俘虏和大臣都相当的残暴。
这样的男人就算情深似海,也不是她赵锦绣的范儿,何况之前那样利用,那样的不信任。
“好了,别说了。”赵锦绣打断阮香绫的话,不悦地说。
阮香绫吐吐舌头,道:“三嫂和三哥都是面皮薄的人。”
赵锦绣也不语,坐在桌边,叹息一声,道:“我横竖睡不着,想着问殿下事情顺利与否。我这心不知为何,就是怦怦的乱跳,像是有什么事一样。”
阮香绫笑道:“三嫂,一切都就绪,三哥绝对不会容许意外发生的,你就是关心则乱。怪不得容先生说你思虑过深。”
“思虑确实深了些。”赵锦绣略一笑,感叹道。心里想:我关心的不过是我的自由与前途问题。
“所以,你****休息。”阮香绫笑道。
赵锦绣摇摇头,还是说:“我要等殿下回来,心里惶惶的,香绫,你赔我喝杯酒吧。”
阮香绫还没说话,赵锦绣径直走到架子上,将李卿然送来的那壶“醉梦”拿出来,拈了两个玉杯。
“呀?三嫂还藏了好酒?”阮香绫一闻到香立马啧啧赞叹。
赵锦绣一笑,道:“我向李卿然讨要了好几次,他才肯给我一小壶,本来想着殿下回来喝的。”
阮香绫一听是李卿然的,立马惊讶地说:“呀,醉梦啊。这可是李家人才可以喝的呢。绝不外传,三嫂不知?这李卿然也是怪,你又不是李家人,竟是肯送你了。”
赵锦绣不悦地说:“你这话可是污蔑我和李公子了。你不要忘了,我当初是以谁家秀女的身份送进王府来的。自然也算李家的人了。”
阮香绫立马起身低垂着头,抱歉地说:“三嫂,对不起。”
赵锦绣不理会,而是倒了两杯酒,呵呵一笑,道:“逗你的。知晓你不是那意思。来,一人一杯。”
阮香绫颇为为难,支支吾吾地说:“这是三嫂您留给三哥庆祝的。我怎么敢——”
赵锦绣脸一沉,道:“喝杯酒,您也不肯?一人一杯而已,你想喝第二杯,我还不给呢。”
那酒带着花的清香,实在诱人,阮香绫也不由得舔舔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香绫就陪三嫂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