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赵锦绣手中剑已刺入他小腹,本以为他要挣扎,却见他一动不动。赵锦绣一惊讶,不由得太眼前,只见这人像是一座雕塑,一支箭直接贯穿他脖间。
屋内立马鸦雀无声,荣王看到那支箭,身子一瘫,跌撞几步,撞着一张矮凳。整个身子都倒下去,顺带打翻了一桌的茶点。
那方程也是缓缓地收回手,瞧着那人的死状。
血,从那人的身上喷出,赵锦绣将手中的剑一丢,立马后退几步,浑身全是冰凉。虽然以前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但真正面对了,却真不是自己想得那么豁达潇洒。
一个鲜活的生命被剥夺,血喷薄而出。
赵锦绣思索发抖。向后退了两步。李腾站起身,声音里有种不淡定:“王妃,臣下并没有为难您的意思,只求看看殿下即可。”
赵锦绣并没有回答,只看着那人无声地倒下去,觉得生命里有什么正在流走。虽然,这出手一击致命的人并不是她,但她就是觉得自己的双手终于沾上了血,因为这一刻,自己确实是杀意浓重,想要将威胁自己生命的人统统灭掉。
“你竟敢杀人。”那荣王从地上爬起来,大声喝道,可那声音明显颤抖。
屋外的士兵有些骚动,但都没有行动,倒是那剩下的几个贴身保镖这下全然是要红了眼,非得杀掉赵锦绣。
桑林长剑一挥,挡住两人,其余几人却是要上前杀赵锦绣。
赵锦绣手中无所凭恃,不得不躲闪,才退了两步,却有人将她一搂,一柄长剑挡住几个保镖,平静的男声响在耳畔:“看来你们是迫不及待了。”
这声音渺远,却又在耳畔,清冷平静,带着绝对的威严与巨大的怒意。赵锦绣想到那男人,不由得仰起头看他,正是这一张脸。
“桑骏。”赵锦绣喊出这声,却觉得自己像是散了架,浑身一软。
桑骏勾勾唇,低声说:“委屈你了,没休息好,还要来受这些气。”
赵锦绣不知怎的,瞧着摇曳烛火里,桑骏冷峻的脸,星斗的眸子,竟是一下子泪湿了眼。低声问:“你的伤势好些了么?”
“你那样照顾,为我考虑周详,自然是好多了。”他的声音也低低的,同时,也不管周遭,只一手搂着赵锦绣的腰,低着头瞧着赵锦绣露出笑意。
这男人向来不苟言笑,这般笑起来,真是好看,到底没有辜负他老娘的基因。不知怎的,赵锦绣觉得今晚,这男人的眸子极其好看,深邃灵动,像是星空,满天的璀璨,却又静谧无声。
赵锦绣看的有些发呆。他却是低低地说:“你这样子,真让人不放心,真想现在就把你吃掉。”
这话像枚顶级炸弹,轰然爆炸,赵锦绣整个脑子都嗡嗡作响。他在那晚,也这般表达过会要了她。可是到底没有今晚这般缠****绵,轻柔。
赵锦绣只觉得浑身不由自主一热,低头不语。
此时,周遭已经停止打斗,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到突然出现的桑骏身上。
这边厢是桑骏搂着赵锦绣缠****绵,那边厢,几位顾命大臣面面相觑,荣王早就瘫坐在椅子上。
最终还是,方程上前,说:“拜见锦王,看到您身体康泰,我们便放心了。”
桑骏将赵锦绣一搂,也懒得抬眼看方程,只是兀自疏离着赵锦绣的发丝,很是怜惜地说:“以后,这些是男人的事,你就不要逞能。”
“若锦王没事,我们便告退,不打扰锦王休息了。”方程立马说,随即就吩咐人将那保镖护卫的尸体抬走。
这些人想走。赵锦绣眉头一蹙,总觉得不能就这么放走。果然,桑骏懒懒地开口,道:“方老将军如此关心本王,如今来了一趟,岂有不喝杯酒水的道理?不然,别人还说锦王府待客不周。”
桑骏的声音带着冷冷的笑,尔后对桑林说:“方才王妃的吩咐你可都瞧清楚了,明日本王起身之前,就是一只苍蝇也不能飞走,否则格杀勿论,株连九族。”
那方程还想什么,桑骏一摆手,道:“别跟本王讲情义,如今桑国风雨飘絮。你们有胆敢这么做,就应该想得到后果。你们都很清楚我桑骏的为人。桑林,去好好保护着这四位,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承受‘披麻戴孝’的酷刑。当然——”
桑骏扫了扫周围脸色发白的众人,他接着说:“当然,胆敢跑的,自然就地正法,不论地位高低。”
那群人还愣着,桑骏却是将赵锦绣横抱起来,转身进入内堂,刚从内堂出去,走到回廊里,桑骏笑了,像是自语似地说:“你这丫头,平素里也没见糊涂,今天怎么就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