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就像一场角力,他个大男人不先表态,她又怎么好意思?
忍死也得忍住了。
不然,真的超级没脸u——u
……**……
算着芳姐应该睡了。
许愿出来,在厨房牛饮大杯水解渴,才上楼。
巧是不巧,是一点整,刚上走廊,书房那边门开,男人走出来。
又是碰个正着。
许愿先抬头看他,复又低头,走到自己的客房门前。
手挨上门把手,这人走来,颀长身躯,略显瘦削的肩擦过她的头发,他走向隔壁主卧。
“要睡了?”他问,嗓音低沉。
许愿轻轻地恩了一声。
四目相对,壁灯幽暗,衬得彼此的眼底深处也尽是那言说不了的幽幽邃邃,瞳孔泛着的碎碎水光,闪烁着,像那似燃非燃的火星。
一时彼此喉咙都又有些发干。
身体均像受热,体温也在升高。
一秒,一分钟,两分钟……
一个是不进去,一个略转侧身,脚步蠕动,要来不来。
主卧里,一声宝宝的啼哭。
纪遇南落眼,男人的侧脸线条略是紧绷,蹙眉道了句:“晚安。”
许愿嘴唇阖动,“晚安。”
各自心神不在地,打开各自的房门。
许愿靠着门板,便是又一阵平复的深呼吸,听那边儿子要哭不哭,多半是假哭撒娇,而男人的声音那般低柔温润,在哄。
宝宝一会儿便乖乖的睡了。
听不见他的动静了。
许愿摸着脑门,呼了口气,去卫生间泼了把脸,拱进被子里,仰卧,侧躺,俯趴,翻来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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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脑海嗡嗡,身体嗡嗡,心跳嗡嗡,无眠。
一堵墙那边,他睡下了没有?
她胡思乱想,尽是他的容颜,各种神情时的英俊模样,他睡觉时会平躺,习惯右臂往上枕着后脑勺。
许愿用被子蒙住脸,闭着眼睛咬着嘴唇偷偷地想,那露出的一片平整紧实的不夸张男人胸膛,枕上去究竟是个什么滋味呢。
……她不要太se……
时针划过十二点,一二点半,一点……
许愿觉得今晚,她过不去了……
终究是爬起来,拿来了手机,滚在被子里,脸红不止,给他发信:睡了没有纪医生?
一秒不到,收到回复:没有。
许愿埋到枕巾里,嘴角不觉上扬:怎么还不睡呢纪医生?
等了几秒,这人回来:有事吗?
看这正经的,你说道貌岸然不岸然,三更半夜你不睡觉你装个叉。
她噘嘴,可是甜得眯了眼睛,手指在动,编辑了什么短信她也没看,一指摁住发送,视线这时扫,暗咬舌头!
【要过来吗纪医生?】
泥煤……这特么是自己这猪蹄打出来的?
啪啪啪,删掉。
她在被子里掌掴自己,狠狠地,三下!你能撑,我也能,忍死不主动。
手机一甩!睡觉!
……**……
隔壁,一墙之隔,身躯颀长躺靠在床帮的男人,垂颈,眼神漆黑,几分灼然和焦躁,认真盯着手机。
黑屏,迅速按亮。
黑屏,迅速按亮。
十分钟过去,二十分钟过去,半小时过去……
淡粉色的薄唇,越抿越直,深深皱眉。
纪医生纳闷怎么没收到回复,查看了手机,又翻起身开电脑测试网络,均无问题。
他烦躁的,杵着,低眸瞧了眼睡裤衣摆遮都遮不住的那杆子,俊脸阴沉,沉吟良久,终于是放下风骨矜持,俊脸薄红那般折磨人,反反复复,敲敲打打,发了句:有一件衬衫找不见,芳姐可能收错放你房间了,明天要穿,过你那拿一下,你开门。
迟迟的,短信发出沉入大海。
隔壁,那沉静的海,姑娘浅缓,熟睡的呼吸……
有时候开窍吧,也得及时……
……**……
许愿睡得极好。
翌日日上三竿,芳姐叫了她才醒,去喂宝宝时主卧没人,男人一米五的单身床,整洁干净。
七点半,许愿抱着儿子下楼。
正面撞上从侧门里,一身晨露,白衣白裤带着斯文的无框眼镜进来的男人。
“早。”许愿跟他打招呼,睡得精神心情也不错。
男人抬眸,颇是情绪的瞥了一眼,极淡,不做声,径直去卫生间。
许愿盯着他乌黑的后脑勺,出于关心,“怎么黑眼圈这么重,你昨晚没睡好吗?”
那人:“……”
脚步是更快,更沉,闷不做声。
许愿心想,五胞胎产妇,果然是折腾到他了,不会一宿未眠又去琢磨剖腹产方案吧?!敬业!
早餐后她找手机,回房间却怎么也找不到昨晚就甩在枕头下的手机了,你说奇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