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书房,“我送你。”
白萱萱在楼梯口停住脚步,讶异:“遇南哥?”
男人双手插袋下楼,“去便利店买盒烟。”
“靠,我就说嘛,我都快把你家跑穿了你什么时候送过我呀?还以为你终于对我动心了呢……喂,等等我啦!”
别墅外的小道,路灯隔几米有一盏,拉的男人的影子清瘦修长。
他长腿放缓,垂目望地,状似随意问道:“你那两个朋友没走?”
“曾薇薇啊?不知道她们俩呢,我问问……没回复我。”
男人便不再说话,岔路口,他去便利店买了一盒平时根本
不抽的烟,站在路灯下,轻雾缭绕,男人的眼眸在烟雾后,又深又沉,缓慢的扫过四周。
把烟头扔进垃圾桶,手机响了。
芳姐说小家伙突然哭醒,闹得特别厉害。
他快步往回走。
“少爷!不知道小少爷怎么了?”
纪遇南进屋,大步上楼,从芳姐怀里抱过小家伙,哭得可厉害了,和前面那次哭不一样,小手小脚都在翻腾,撕心裂肺地哭。
“拿奶瓶。”
芳姐跑过去,拿了过来,揪着眉毛:“我喂了呀,少爷,小少爷根本不吃。”
他喂,果然不吃,小家伙暴躁的小手扑住嘴巴,直往外吐。
纪遇南沉眉,把人放到床上,小衣衫都解开了,身上没问题,也不是尿了拉了。
他探温度,又拿了听诊器,没有感冒症状。
拿了棉签抵开小家伙的嘴,灯照了,喉咙也没问题。
“唉,哭得嗓子都要哑了,小少爷呀,怎么了这是?”芳姐在一旁听得心揪。
男人脸色不好,素来沉静的五官显见不淡定,抱起儿子在怀里来回走。
小家伙却吃了枪药般,接触也有四五天了,今天是最异常的,无论如何哄不好,小手小脚一直往空中抓,乱蹬着。
从楼上走到楼下,纪遇南头疼。
突然听见芳姐往后门那边跑:“少爷!是不是野猫野狗啊,我听见后面有动静,听说小孩子和大人不一样,对这些很敏感的,动物一来就不舒服了……”
纪遇南跟着往后门走。
越往那走,怀里的小东西就越烈。
男人眸色沉沉,眉宇拧得打结。
……**……
别墅后的树丛。
曾薇薇提着两双鞋子,头发凌乱,慌乱中还要扯住往前冲的那人:“愿愿!”
许愿够着那扇被爬山虎挡住的上下式窗户,眼中有泪:“宝宝知道是我来了,微微你听,他哭得那么厉害,那么厉害……”
“许愿!说好探路的,你这样闯进去不如直接大门进去,告诉纪遇南你就是孩儿他娘!”
许愿怔怔,双手趴着窗户。
屋子里突然亮了灯。
吓得两人一抖。
曾薇薇:“靠,肯定是刚才拽树枝打出了动静,怎么办怎么办……”
“快跑!”
许愿被拽得摔倒在地,曾薇薇吓傻了,没管,拖着她的衣领一路拖下坡的,两人鞋子没穿,蹲着沿着草丛疯跑一路。
……**……
别墅后门的厅里。
芳姐往窗户看了看:“没见什么呀,也没动静了,唉我这老耳朵,估计听岔了。“小少爷这是怎么啦,哭得更厉害了这!”
他爹却五官安静的有点诡异。
男人低头瞧着怀里哭哑的儿子,小肉手指没有力气,却掐着他的衣服袖子,哭得闭着眼睛,像是,要往外爬。
“芳姐,把门打开。”
芳姐不明白少爷突然的这是什么意思。
把门打开了,树和草丛还有藤蔓长得有些疯,都长到窗户上了。
纪遇南把儿子给芳姐,男人单手插袋,挺拔的身躯伫立在门框里,视线陡然锐深,不急不缓地,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芳姐心说,除了树和草,什么也没有啊。
少爷却看了好几分钟,许久,关上门转身。
“有猫狗吗?”
男人摇头,薄唇紧抿,神色讳莫,那双平和的眸底,此刻漆黑,深沉的,什么也看不清。
他去厨房喝了水,走过来,一字不言抱过儿子,怀里哄着,却不似之前无措。
孩子哭着总会累。
他给擦了一遍小身子,抹了医用爽身粉,小家伙舒服了,终于睡去。<
/p>
他却一宿未眠,单臂枕着后脑勺躺在床上,胸膛起伏发沉。
漆黑夜里,那双睁着的眼眸,风起云涌,冷风厉厉。
……**……
许愿一晚上没睡好。
宝宝哭得那么撕心裂肺,折磨了她一晚上。
却又感到欣慰,医学上母体和婴儿指间的神奇感应,她和宝宝也有,且这样强烈。
宝宝,那是想她这个妈妈了。
敷过眼睛,换了衣服,开车和曾薇薇汇合。
十点多,在市中心的奢侈品商业大楼,许愿见到了白家小姐。
曾薇薇会交际,几句话就把女人间的友谊建立了起来。
三人聊了会儿,开始绕着女人最感兴趣的各类专柜逛。
然而,许愿对这些琳琅满目是没有任何激情的,但是为了那张访客卡,为了能顺利偷走宝宝,必须花这些时间。
眼看中午,才逛了一层楼。
三人进电梯下楼,商量着去哪家饭店吃饭。
商场大楼一层,电梯双门打开,许愿低头在看手机,旁边曾薇薇停了脚步她才跟着抬头。
这一抬头,人也愣住。
对面也是下行的商场电梯。
双门也正打开。
走出来一对男女,高大和娇小,清隽出尘配乖顺依人。
那人,暗蓝色的夹克,里头浅灰格子英伦衬衫,头回见他穿格子衬衫。
倒不知是这迷人模样。
棕色皮带,黑色修身长裤,腿有多直呢,直得那裤子的褶皱,都让人看着赏心悦目,膝盖和脚踝处,几分的男人味道。
许愿望他。
望他那清水淙淙般的温润眉眼。
他也看了过来,视线里安静如常,像见了关系很一般的熟人,微微颔首,绅士地点头。
这边三个人,许愿不知道他对着谁打招呼。
她瞧着他臂弯里许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