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室外面,施润紧张地等待,四十多分钟后才慢慢平复了点心情。
菜菜不是别人,一起长大的闺蜜,联不联系,一辈子都是最亲的人。
施润扭头,发现严青还在沿。
“严青,谢谢你送我过来,都快七点了,你赶紧忙你的去吧,不是要买马克笔吗?纺”
严青之前肯定也是不好意思走,见施润魂不守舍,更不好主动说话。
这会儿点点头,“你的好朋友吗?”
施润笑,“是的,最好的朋友,二十五岁是第一胎。”
“祝她顺利。那我先走,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施润再次道谢,并把人送到了手术楼外面。
不知道读大三的男孩子见没见过产妇产子,施润觉得二十五岁,自己和真正在校读书的孩子们还是有差别的。
回到手术室的长廊,把手中的热饮递给靠墙而站一直在不由自主哆嗦的江州。
施润捂嘴,掩住笑容,发现准爸爸们好像都有这么挫的时候。
“安心啦,菜菜每次产检,母子都健康的不得了。”
江州不停地揉眉心,嗓音哑了:“润润你是不知道,她怀个孕我真的比她更提心吊胆,好几次做梦梦见她给我生出的是哪吒,踩着风火轮满屋子飞那种,要不就是金刚葫芦娃,还有最近新出来的那个胡巴,吸血那种……”
“噗。”施润真没忍住笑,“无力吐槽你个神经爸!”
江州猛地喝了口饮料,这才想起什么,“刚才那位是?”
“哦,我在上学的同学。”
江州转个身盯着手术室门,不在意地提了句:“我以为你和萧先生一块来呢,他是个大忙人。”
施润当做没听见。
这会儿一颗心挂在菜菜那儿,没工夫生那气。
……**……
夜里近十点,三个小时的剖腹产,菜菜顺利诞下孩子。
医院此时安静,江州在外面听见婴儿饱満的啼哭,整个人都晃了一下,当爸爸地差点倒在地上。
施润眼底泛着泪光,嘴角都是合不拢的笑意,走过去扶起人:“没出息!瞅瞅你这样儿,赶紧的,手术室门马上开了!”
江州反应都很慢,被施润搀扶起来,手术室的门打开,宝宝在婴儿箱里先被推出来。
江州傻乎乎地不知道上前,不知道动。
二十多岁男人的眼底,逐渐的燃起通红的泪光,当医生把小恒温箱推到面前时,江州俯下身,双手无措地在空中晃,连玻璃面都不敢碰。
医生抱出了宝贝。
施润走过去看,刚出生的都一个样,粉粉的,像一只小老鼠。
孩子闭着眼睛,除了在手术室里那声超大的啼哭,这会儿安静得很,偶尔咕隆一下小嘴儿,两只小豆芽般的小手攒成拳头,举在头顶。
“跟你娃打个招呼啊。”施润真心觉得他成了木头了,推一步动一下。
“草草,我是爸爸……”
施润:“……”
草草,这是小名儿?谁给起的……
当爸爸的好半天才想起来撩开小襁褓,看看娃儿的性别。
施润也瞄了眼,女宝一个。
菜菜就想要个奶包子,喜欢小冰淇淋入迷了。
“江州,你老婆出来了。”
施润从他怀里加倍小心地接过草草小同志,没敢怎么抱,到底忍不住亲了一口:“HI,我是干妈哦,老干妈,嘻嘻。”
放下小宝贝,微笑对医生说谢谢。
医生也笑,推着小宝贝进了婴儿室。
江州和施润跟着大人进病房。
剖腹产,菜菜这会儿闭着眼睛,还没醒麻醉,气色有些苍白,不过医生说产妇没有大碍。
两个守着的人,这才算真正松了口气。
半夜两
tang点,江州去婴儿室获得准许,把小宝贝推了过来。
小家伙醒来了,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地看着这个刚来到的陌生世界。
施润趴在玻璃面上,嘴里发出声音逗了一会儿。
小屁孩没什么反应,努力的想要偏过小脑袋,往病床的方向瞅。
“呀,一出来就惦记自己的娘亲,到底是亲生的,江州呆子,愣着干嘛,赶紧抱着你娃放你老婆边上。”
江州听话地照办,第一次当爸爸,真心是块木头,慌得不得了。
草草到了妈妈的身边,就乖了,举着小手也不怎么动,只有一双大眼睛,此刻很有精神似的,时不时转溜一下。
施润的手机又响起震动声。
江州也看了过来。
施润从口袋里拿出来,到病房外面接听的。
依旧是王姐打来的,询问菜菜的情况,又问她什么时候回家?
施润这晚上是第八次接到王姐的电话了。
九点多的时候她主动给公寓的座机打了一次,接听时没人说话,过了会儿才有王姐的声音传来。
各种猫腻施润懒得去猜,和王姐说菜菜生了一个女宝,现在在观察室,要等两个小时才能安排病房,她或许就不回去了,记得和孩子们说一声。
王姐哎呀一声,没来及说话,施润给挂了。
十点王姐打过来。
十点半,打过来。
十一点又打过来。
十一点半……
这会儿施润用脚趾头也想得到,变態频繁的次数,催催催,到底是谁在催。
心里堵着一口气吧,施润一看小手表,都快三点了。
“王姐,太晚了,菜菜还没有醒,我不太放心,就在医院等着了,明天上午没有课,所以没事。”
“可是太太啊……”王姐卷着电话线,不知道说什么,朝沙发上冰着脸的男人看过去。
这人眼眸盯着静音的电视屏幕,不做声。
施润在那边又说了几句,挂断了。
王姐拿着座机话筒,“先生……”
“睡觉。”男人起身,坐的时间太长,居家服的长裤都是褶皱。
寡眉冷眼地回了卧室。
王姐听着那声不大不小的关门声,一脸轻愁。
……**……
菜菜是第二天早晨八点醒来的。
剖腹产的产妇中,身体素质算不错的一个。
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看到两张放大的脸,施润眼泪在眼底眨,伸手摸了一下好姐妹的头发:“真棒!”
自动退开去门口,给小夫妻留下独处的空间。
隔着一道门都能听见菜菜的哭声,朝江州喊痛,三分的撒娇,七分是真的痛。
施润也是剖腹产,所以知道麻醉醒来后那种像刀子在刮的尖锐痛楚,什么镇痛棒的,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
“我孩儿呢?”
施润立刻打开门,虎着小脸:“别哭!没吓你啊,坐月子哭以后身体病痛可多了,我给你去抱你家草草,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