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文清同志,你真是办事的一把好手啊。”燕斋全的声音波澜不惊,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有不加掩饰的威慑力。
“燕长官……”文清心里有些发慌,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天啊,王云羽竟然没有告诉自己,燕斋全身边竟然还隐藏着这样一个高手,就是十个周宜林恐怕也及不上一个吴奇。若不是王云羽的失察,就是这个吴奇城府太深,但显然,王云羽不至于是一个会犯低级错误的人。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卫文清偷眼观瞧着吴奇,心里愈发好奇,这个吴奇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当她抬起头的时候,却发现,吴奇也饶有兴味的盯着自己,那种眼神让人头皮发麻,文清不敢再看他,别过头,只盯着燕斋全的椅子背儿。
“周宜林的事,你是否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燕斋全终于站起身来,一手扶在椅子背上,像一只正在窥伺猎物的猛兽。眼中闪烁着凶狠和锐气,这种眼神不断得折磨着对手,直到对手心里防线彻底崩溃,然后他便一击必杀,摧毁对手的战斗力和防御力,最后把对手撕成碎片。
“额……”若是没有别人,卫文清可以坦然,甚至是过分的跟燕斋全提出条件,但现在又一个吴奇在场,卫文清明显感觉到自己无论是能力还是功夫,都不及这个人的十分之一,她一时也不知道到底应该用一种什么样的态度来同燕斋全谈判。
“好吧,既然燕长官要问,我也少不得实话实说,只不过,这实话不太中听,如果可以,我想请求单独和您说?”卫文清不喜欢吴奇在场,吴奇目不转睛的凝视着自己,好像已经给自己的谈判提前宣布了死刑。
燕斋全冷笑一声,摊开双手,不以为意的笑道:“有这个必要吗?每次有公事的时候,我都是和吴秘书形影不离的。你就放当着吴秘书的面儿说,不妨事。”
文清咬咬嘴唇,斜睨了吴奇一眼,和不能一眼把吴奇盯死。这个皮笑肉不笑的中年老男人,他的城府已经超过了他年龄的不止两倍,他不像个三十岁的男人,倒像是个千年的老狐狸。
“周督导在北安执行您的任务的时候,说……说了除夕轰炸的事。还说这是您和日本人勾结好的,您准备拱手把北安城献给日本人,还说日本人已经许了您汉奸头子的职位。我看他说的实在过分,就把他绑了准备让他清醒清醒。正准备给您送来,他却跟我说,如果我把他说的话上报给您,您会恼羞成怒的提前除夕轰炸计划。”文清越说越坦荡,倒显得大义凛然了许多。
吴奇和燕斋全相视一笑,吴奇的眼睛眯成一道缝儿,满是欣赏的审度着文清。燕斋全收敛了笑容,审视着文清的眼睛,低声问答:“所以,这就是你逼死他的理由咯?”
“逼死?”文清心里一紧,像是当头一棒,满目的错愕隐藏不住,周身都沁出阵阵寒意。
“周宜林死了,难道你不知道?”燕斋全的目光如同一把刀子,恨不能把文清捅个透心凉。
“哦,当然知道,”文清慌忙迎合了:“任何造谣兹事破坏和平的人都该受到惩罚,尤其是那些有私心,诽谤长官,还专擅趋利避害的狂徒。”
卫文清话说完,心里算是卸了一道防线,若是自己不认,责任必然要落到王云羽头上,那样一来,一切就变了味儿。与其让王云羽和言则鸩被燕斋全视为成型的祸患,不如让自己担着恶名。
吴奇冷笑道:“看不出,卫同志小小年纪,还心怀家国大义嘛。”说着他脸色倏忽一变,用手帕托着文清的枪里掉落的子弹:“可为什么你枪里的子弹,个个都擦了*?”
*,剧毒无比,无色无味,一般人看不出来,这个吴奇不知道用来什么方法,竟然叫他一语中的,卫文清感到自己的血液都在逐渐凝结,这个人物实在是太可怕了。
燕斋全在谍战王牌赵理合手下多年,早就司空见惯。他的面上几乎没什么变化,只是淡淡的说道:“听说,你是来刺杀我的。”
“只是谁造的谣?”文清几乎演的麻木了。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面对着一个看门道的绝顶高手,感觉自己无论做什么说什么都是班门弄斧,不值一提。
果然,吴奇戏谑的拍了几下手掌:“卫小姐的演技果然高明,我差一点儿就信了。”
燕斋全一伸手,吴奇双手将沾了*的子弹奉上,又从口袋里将文清的枪取出来,搁在燕斋全的桌案上。燕斋全戴上一副胶皮手套,随便捡了一颗子弹,压在*里,装好枪,拉开保险。
“子弹已经上了膛,”燕斋全一手把*在手中,试探道:“我知道你早就想杀我,恐怕这北安城里,没有人不想杀我。那好,你这个北安城的风云人物,第一女刺客。我给你个杀我的机会,试试看?”<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