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儿臣接您一起走,可好?”昏暗的灯光下,周边寂静,虽然是可以压低的声音,但是依然显得恨大声。
“不。”一道冷淡无波的声音淡淡拒绝,一双青葱玉手,即使已经被眼前的七尺男儿唤做母后,但是依然犹如少女般细嫩,一张艳容,在昏暗摇曳的灯光下,美的不似凡间才有:细致的雪白玉肤,紧致晶莹,猜不透年龄,看起来就犹如双十年华的少女般,一双与男子相似的凤眼上,是一对浓淡相宜的月牙眉,相较于男子的浓眉,增添了一股娇柔雅致,只是这股雅致中,压抑了太多的不平,使得她的眉心,已经深深烙下了一股犹如死水般沉寂的落寞;俏鼻下是一张粉色的嫩唇,不似男子那般红艳,反而是苍白中的嫩红,显示她常年的营养不足。
一件雪白丝毫不掺杂一点点的杂质的玉貂披风披在荏弱的玉体上,为她挡去深夜的寒风,但是突然吹来的一股犹如刺骨的冰风,让她娇弱的身体在风中颤抖不已,似乎抵挡不住。
在她身后的男子一见,健壮的身子赶紧搂住母亲的娇躯,护在身中,汲取他缺少了二十六年的母爱。
“为何不,母妃?这样的地方,简直不是人过的地方,以前是儿臣不知晓所有的事情,但是儿臣知道了所有的真相,绝不会让母妃再受苦的。这个地方,既然抛弃了我们,我们也不需要留恋任何?”男子的声音中压抑了太多的沉重以及痛苦。
他二十六年的岁月中,除了一个月前,他父王去世并且在去世前告知了所有的往事,从那刻起,原本晴朗的天空顿时变了天,只有狂风暴雨,再去晴天。
“母妃知道,让你受委屈了。只是,如果不能洗刷所有的罪名,那么母妃,情愿一辈子,呆在这个地方,告诉你父皇,母妃,是清白的。”女子贪恋儿子的温暖,放任自己靠在儿子温暖的健躯上,这样的温暖,让她久违了整整二十六年,人生,能够有多少的二十六年呢。
“母妃,事情过了那么久,父皇早已不在,那个女人,现在是堂堂的太后,她的儿子是当今的皇上,这些罪名,要如何洗刷,何况,父王,已经过世了。”男子一脸的痛苦,原本阴柔的脸庞,只剩恳求。
“那母妃就一辈子呆在这里,不出去。二十六年都过来了,剩下还能有多少时日呢?擎儿,这个地方太危险,你还是快走吧,回去,回到那个安全的地方。”女子转过身,轻抚摸上儿子相似的脸庞。
谢谢你,远山,将我的儿子扶养成人,并且,是堂堂的一个男子汉了。
“母妃,您呆在这里,有何意义,如果父皇真爱您,他怎么会误会您,将您关在这个冷宫如此之久,甚至连他去世,都没将您放出来,母妃,父皇,心中早已没有您了。现在父皇过世如此久,所有的事情,要如何公布天下,还您清白。母妃,跟儿臣走,那个有父王的地方,才是属于我们的地方。”擎儿,赫然就是丹顶国的司徒擎,两张肖似的倾国容颜,不知道的人,以为是姐弟,而不是母子。
“你不用再了,擎儿,听母妃的话,回去,回丹顶国,不要呆在这里,你的脸,已经泄露了你的身份,吕凤起,不过轻易放过你的。”女子——先皇的张德妃,一张平静的脸庞,只是温柔的看着儿子,没想到在有身之年,她还可以见到阔别了二十六年的儿子,这些年所有的孤冷受苦,都值得了。
至于那些,她早已看开。只是这个地方,她不想离开,毕竟这里,离皇上最近,她不想离开他。
“她现在哪里还会有什么心思理我。母妃,她的报应,要到了。即使她贵为太后又如何,那种蛇蝎心肠的女人,根本就不配当一国之后,父皇当年简直就是瞎了眼了。”司徒擎愤愤的,当年要不是她,母妃需要在此受苦,他需要被送出宫,远离异国,这个帝位,本应该是他的。
“擎儿,不管你父皇做过什么,他终究是你的父皇,不准对你父皇不敬。总之母妃一句话,要出去,就要光明正大的出去,如果母妃这样就跟你走,那么,母妃就相当于默认了当年的冤屈,所以,不要再了,母妃不会跟你走的,我宁愿就这样老死在这里,而这里,其实也不错,赵公公一直都将母妃照顾的很好,你不用担心。走吧,不要呆太久,要是让人发现就麻烦了。”张德妃催促着儿子离去。
现在冷宫周围都布满了吕凤起的人,要是让人发现,擎儿的安全就岌岌可危,她不能冒任何的危险。
“母妃,为何您还为他好话,他根本就不值得。”司徒擎无奈,看着与自己相似的母妃,如此的娇弱,但是脾气,却是拗的很,怎么都不动,每次他来都劝,就是没有成功过。
“擎儿,再母妃要生气了。夜深了,快走吧。小心点,不要担心母妃,只要你好,母妃就好。”张德妃微笑,虽然催促儿子走,但是眼中,却是满满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