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怒火直冲顶梁,李汉强自控制着才没有发作。桌后坐着的那人却站了起来,蓝色的眼睛笑得眯成了一道缝儿,他春风满面的冲李汉走了过来。沙发上坐着的两个人也相继站起,冲李汉点头致意。
李汉的脸冷落落,全无一点笑容,他直直地盯着朝自己走来的这个人,目光锋利得象两把利刃。
“李总,几年不见了,想到阁下的风采更胜往昔呀。”那人走到李汉近前,伸出手掌想要与李汉握手,脸上的笑容就象是看见了多年未见的挚友一般热情洋溢。
李汉瞄了下对方伸过来的手掌,若在平时,他是不可能与他握手的,可他迟疑了下,还是伸出了手,冷冷地道:“克鲁德曼先生,你也不错嘛,几年不见,居然当了慕尼黑的市长了,呵呵,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美国人吧?”
面前这人居然是克鲁德曼,李汉乍见到他坐在市长办公室的桌后时,除了愤怒,还特别的惊诧。克鲁德曼在前生是美国操纵欧洲经济的代表人物,这也是他一直跟自己做对的主要原因。可他为什么会坐在德国慕尼黑的市长办公室的桌子后面?惊愕间,李汉马上领悟到了一件事。克鲁德曼绝对不可能更改国籍,他能坐在慕尼黑市长的办公桌后面,一定是以美国老大自居才做此陋举的。既然这样,老子何不趁此机会窝囊他一番?
克鲁德曼在李汉没到之前,死皮赖脸的坐在市长撒图尔的座位上不肯挪屁股,为地就是想让李汉领略下作为一个美国人的优越感。可没想到李汉一见面就明讥暗讽的来了这么一句。他怔了怔,挤出两声极是做作的笑声,道:“李总,你误会了。|| |那位才是慕尼黑地市长撒图尔。”克鲁德曼指了指已然来到李汉身旁的两人,其中一个颧骨很高眼窝深陷的黑瘦老者尴尬地点了点头,道:“你好。李总。”
李汉侧脸朝撒图尔笑了笑,旋即转过脸又朝克鲁德曼道:“哦。原来是误会,哈哈,幸亏克鲁德曼先生解释得及时,要不然,李汉还以为德国看上了你地能力,花重金将你从美国硬挖来了呢?”
克鲁德曼笑不出来了,抿了下嘴唇,语气转冷道:“李总。在你的眼中,我克鲁德曼就那么没有立场吗?”
李汉冷笑:“克鲁德曼先生,人往高处走,水向低处流,我和你只有一面之缘,了解不深,有这样地想法难道不正常吗?”
李汉说着,挑衅地直视着克鲁德曼,他以为克鲁德曼听了这些话,一定下不来台。而他一旦脑羞成怒,自己就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数落一顿他。克鲁德曼看上去着实恼火,两只眼睛眯了几眯,嘴唇紧抿,但片刻之后,老家伙居然又笑了。
“李总,我们美力坚合众国是世界的强者,就是你说的人人向往的高处。既然我有幸是他的一员。幸福还不及,又怎么能轻易的弃高就低?不过李总。我还是很佩服你的这句话,其实这人哪,如果有机会,就应该向好处奔地。”克鲁德曼说着,干笑着凝视李汉。
李汉觉得老家伙好象话里有话,但他一门心思想窝囊克鲁德曼,就没顾及其它,他朝克鲁德曼上下打量了几眼,就象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克鲁德曼被他看得直发毛,不时地眨巴着眼睛。|||李汉开口道:“弃高就低?克鲁德曼先生,你这话说得未免太伤人了吧,难道就你们美国人自诩是高级动物,而坐在堂堂慕尼黑市长办公室的人就成了智能低下的可怜之人?”
李汉边说边用眼角的余光瞄着身边的那两人,见撒图尔和另外一人的脸上顿时象被人擂了一记耳光,青一阵,白一阵,甚是不自然。站在门口的童连杰、郝风听了不觉相视一笑。莱茜却对着克鲁德曼投去了憎恶的眼神。
屋里的气氛霎时别扭起起来。克鲁德曼见李汉是在勾火儿,急忙朝面色异常难看的撒图尔和另外一人丢了个眼色,扭过脸向李汉道:“李总,我刚才只不过是打个比喻,你怎么还叫起真来了?”
“你叫我来就是为了打这个比喻?”李汉越发不友善地冷哧一声,道:“克鲁德曼先生,有什么话直说吧。”李汉说着,不耐烦地扬了下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