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悠然来了秦家,然后一次不经意的,她听到妈妈和谁通电话,那时她只以为,妈妈是找过沈姨,对沈姨说了什么,沈姨才会离开,可是她怎么都不曾想到,沈姨这么多年杳无音讯,还有一种可能是,她一直在妈妈的手中……
可是,妈妈真的可能一藏,就把沈姨藏二十多年吗?沈姨毕竟是个有手有脚的大活人,怎么可能二十几年不想着逃跑呢?怎么可能一直受制于妈妈呢?
因为满脑子都是这件事,第二天天刚亮,向晴就按照上次查到的那间精神病疗养院的地址,自己开车过去了。
因为从未来过这边,向晴足足开了两个多小时,才找到疗养院所在的位置。
将车子停在疗养院的门口,向晴下车,走到门口,轻轻去推那看上去已经有些年,上面布满斑斑锈迹的大铁门,大铁门吱嘎一声,应声而开。
向晴缓步走进去,疗养院的院落并不大,整体看上去也就是一个二层楼的独栋别墅那么大而已,门口的院落里满是落叶,明明已经是冬天,但是秋天遗留的落叶仍没有人打扫,使得这里看上去,好像是已经荒废很久的样子。
向晴走到楼前,看到楼门口挂着一个同样锈迹斑斑的牌子,上面落满了灰尘,只依稀能看到牌子上写着‘xx疗养院’字样。
敲了敲门,好半天没有人应,向晴便直接推门进去,里面是黑黢黢的走廊,纵然向晴自觉自己胆子并不小,可是这种环境还是给她拍鬼片的感觉。
向晴走了几步,看到了像是导诊台的地方,走过去,看到有个长发的女人趴在那儿,于是她敲了敲破烂不堪的导诊台,开口唤道:“你好,请问……”
听到向晴的声音,那个趴着的女人慢慢的坐了起来,一双眼满是困顿,看到向晴衣着干净华丽的样子,一脸不解的问道:“你有什么事?”
“请问你这里还开着吗?”
“还开着,只不过已经很多年没有患者进来住了,原本住着的患者死的死,走的走,也剩不了几个人了……”
向晴朝楼梯口环视了一下,才又道:“是这样的,我有个阿姨患了很严重的精神病,我想送她进疗养院,我在网上查到这里,所以先过来看看,你看,我能上去看一下这里的条件吗?”
长发女人皱了皱眉心,不耐烦的道:“还有什么好看的,这里什么样子,一眼不就都看到了,而且这里说不定哪天就关了,我奉劝你,把人送哪都比送这儿强!”
“我过来的时候,感觉这郊外的环境很不错,难道你这儿有送上门的生意,都不想要?”
“得了得了,你愿意上去就上去吧,随便你看,不过这儿也有病了好多年的精神病患者,你隔着铁窗看就好了,别打扰他们!”女人不耐烦的甩了甩手,又继续:“我们的胡医生就在楼上,你要真想送人进来住,就跟他打招呼,把住院费交给他!”
“好,谢谢你!”向晴简单道谢之后,转身上了楼。
她并不确定,也不能肯定,妈妈会把沈姨关在这种地方,可是随着她一步步往二楼走去,心上的某种预感,却越来越强烈。
二楼看起来,也就不到十间病房的样子,当然,每一间都是铁窗和铁栅栏封着。
向晴隔着铁窗,一间间的看过去,有两间是空置的,有的有人住,但是却并不是沈姨。
突然,她看到了前面夹在两间病房中间办公室样子的房间,走过去,隔着窗子看进去,里面正坐着一个男人,男人倚靠在椅背上,房间里有粤曲飘出来,那个男人正闭着眼睛,摇头晃脑的样子。
看着那个男人,第一眼,向晴就觉得眼熟,而后她想起楼下那个女人告诉她,楼上有个胡医生,姓胡,向晴的脑中猛然闪过,一瞬间想起了这么一个人,他不正是妈妈闵家那边的远房表亲的老公!
向晴之所以记得他,是因为二十多年前,那位远房表亲曾和他一起来家里借过钱,这个男人有一个非常好记的名字‘胡来’,才刚开始识字的向晴,刚好懂得胡来是什么意思,也因此记住了这个人……
向晴感觉,她的心砰砰跳着,她没有惊动男人,继续向前走,直到二楼尽头最后一间病房。
那间上了双层铁栅栏的房间,向晴隔着铁窗看进去,刚好里面的人正抬起头,电光火石间,向晴猛然瞠大了双眼!
那张脸庞,那双熟悉的温柔眼眸,她记得,竟然真的是……沈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