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不明所以,陈流却是一听便懂了周临的意思,他沉思一阵,邪笑着说道:
“从今日起,翟燎、郑誉和炀舞三个,埋伏在司徒府到太师府的必经之路上,只要是司徒府的人经过,不管三七二十一,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这虽拖不住王允多久,但也够罗孤喝一壶了。”
陈流不愧是陈流,周临一说让他放开拳脚,那计策便是一言不合滥杀无辜,要多阴损有多阴损。许久没见他如此亢奋的周临也不禁汗颜,轻咳一声说道:“那个……稍微改一下,来往的人不必杀死,打晕找口枯井扔进去就好,送饭就由昭锦来做吧,直接让离朱运吃的。另外,公烈就不必跟去了,去做自己的事吧。”
“大哥……”回来的路上,翟燎已将蔡文姬的事情告知周临,如今见他因此给自己特殊对待,未免有些内疚。而周临则是摇了摇头,说道:“去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吧,子君和炀舞会把事情做好的。”
既然兄长首肯,翟燎也不再说什么,现在看来,他的确是想要守护那初见时惊鸿一瞥的蔡文姬。收到任务的郑誉、陈炀舞与王昭锦,也做好觉悟整装待发。周临与陈流稳坐司徒府,他们与罗孤的博弈,或许现在才刚刚开始。
翌日,得知吕布已然离都办事的王允心情大好,立刻派出心腹家奴去送信董卓。那名倒霉的家奴刚出府邸没多久,巷道里突然蹿出一个黑衣人,一手刀拍在他后颈上。家奴登时昏了过去,郑誉将他拖到巷道里,对隐匿其中的陈炀舞说道:“我带他到那口枯井去,你继续盯着,务必小心行事。”
陈炀舞会意地点了点头,将遮脸的黑面罩裹得更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路面。接下来的几日,郑誉陈炀舞等人不分昼夜地等在路边,伏击为王允送信的使者。察觉到此事的王允虽不知是何缘故,但也做出了相应的对策。但随着长安的影流渐成体系,陈流将王允的动向摸得一清二楚,二人的伏击也越发精准。
十日后,眼看吕布就要回来,那时就请不得董卓了,王允在府里大发脾气,他多年的政治嗅觉使他本能地怀疑起一个人来,咬牙切齿道:“罗孤!你这个弟弟欺人太甚,一定是他指使手下阻挠我的计划,老夫决不能再留他!”
凭罗孤的智略,不会想不到此事不是周临在和自己较劲,但他也无甚办法,只得说道:“大人,我知晓阿临的性子,他不是如此疯狂行事的人。”
“你知晓?我可不知晓!我知晓他是你弟弟,他做这种事,你怎能不包庇?”王允指着罗孤的鼻子,毫无风度地破口大骂,而罗孤则露出不屑神情,说道:“我若包庇他,连环计就不会如此顺风顺水。大人,请记住我们的关系,我是你的合作者,不是下属,我想的话,现在就可以摧毁你所谋划的一切。”
王允哑了声,诚如罗孤所言,数月前,就在他初入长安,愁眉不展时,罗孤出现在他面前,与他共定连环计,并向他透露貂蝉的下落,步步为营助他走到今日这个地步。若是罗孤此时和他反目,一切就都功亏一篑了。为此他压住性子,转身背对罗孤问道:“那你说,该如何是好?”
“不如我与大人同去太师府,亲自去请董卓,不管敌人是谁,不管他们敢不敢动手,都绝拦不住我们。”罗孤的眼睛里射出一丝寒光,与王允的贪婪目光对上,一拍即合。
“大哥突然把墨鸦全都调到自己身边了,这是怎么回事?”一个时辰后,乱武尊者所住的客房里,高卿言焦急地向两位姐妹询问着。孙绯衣急得直跳脚,而夏未央则眉头紧蹙,说道:“看来时间已经拖不住了……就算我们作壁上观,大哥还是一样……压得住阿临。”
“可是小临子要刚,就一定会刚到底吧?”孙绯衣灵光一现,三人对视一眼,瞬间知晓了对方心意。夏未央叹了口气,说道:“我们都知道他会怎么做,也罢,就再帮他一把吧,剩下的,就看大哥的抉择了。”
与此同时,街边的巷道上,郑誉瞪大了眼睛,惊诧地说道:“炀舞,你看!那那那那那是……王允。”
“王允?”陈炀舞闻言凑了过来,只见街边一位华服老者缓步而行,正是王允。陈流事先没有送来情报,两人顿时乱了阵脚,郑誉问道:“怎么办,动不动手?”
“哼,不必动手了。”身后传来一声冷笑,两人还未来得及回头看,就感觉后颈一麻,昏了过去。罗孤两手将他们提起来,扔在巷道的深处,自言自语道:“先在这里睡一会吧,可别抢了戏份。”
“真正的好戏,现在才刚刚开场。”<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