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连忙躲开了,凌空连忙将她扶起来。
七叶眼泪哗哗往下掉,双手抹了眼泪,将凌空推开。
望着三笙惨白的脸色,更是悲伤不已。
云筝心中一阵剧痛。
“多开解他,这病只要想开了就什么事没有,想不开……”太医摇摇头,这么小孩子,问题是他都想些啥呢?
他家孙子十岁不到,整天就只知道玩蛐蛐学训马,哪里会思虑这么多?
又不是救世主,想着要拯救王朝呢。
太医摇摇头,无奈的很。
回去就把那小子揍一顿,这么大人了,一点觉悟都没有。
饶是顾时澜都有些吃惊,他虽然早慧,可这个年纪也还在整天偷摸着找机会玩呢。
哪里像这个孩子一般,竟是忧虑这般厉害。
此时三笙的梦境中却充斥着一片血腥。
“贼老天,贼老天,你该死,你该死……”
“天道不公,推翻这天……”
“老天爷不开眼,不开眼啊,你是瞎了眼,心被蒙了尘吗?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真的不能睁开眼睛看看你的子民,不能看看你庇护的都是什么人吗?”
“我一生问心无愧,对你毕恭毕敬,对这世间人存着一颗善心一颗敬畏之心。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折磨我的孩子,我的孙女啊……”
“你是要把老婆子的心剜出来啊,剜出来给你啊……”
一声声哭嚎在三笙耳边徘徊。
他似乎看到了老人拄着拐杖在雪地里救人,也看到了她节衣缩食将粮食给路边小生命,也看到了她逢神必败,看到她逢难必帮。
每次所求,都是为了一家平安。
仅此而已。
再无一分一毫的富贵可求。
三笙似乎是第一次看这些场面,梦中的他只觉得心口一片剧痛。
他从出生,久远到记不清的年纪,他都从未有过痛感.
曾经,世界毁灭,沧海桑田,无数人跪在地上怒骂他,祈求他的庇护,他都视而不见,也不曾有半分不舒服。
可如今……
三笙嘴里难受的shenying一声,痛苦的捂着心口。
这痛,痛入骨髓,却又让他有种极其沉重的感觉。
“啊!好痛,好痛,好痛……”三笙抱着身子在软塌上乱滚,额间冷汗一滴滴往下掉。
“怎么会呢怎么可能,他不该痛啊,他又没有什么病症……看着又像是心口绞痛,可他,才多大啊……”太医眼睛瞪大,一脸震惊。
七叶已经哭得站不起身。
云筝已经好几次身子发软,好在顾时澜不经意扶了几把,这才勉强站稳。
若不是七叶此时悲痛欲绝,恐怕他是没这机会的。
太医实在无奈,直接为他扎了几针,直接昏睡过去,这才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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