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开门。”
翠萝开了门,尚婶子领着一帮婆子忙跑了进来。
见两个主子,一个瘫坐在炕上,一个站在炕角,胳膊上还有一片血,唬得“祖宗、菩萨”地乱叫起来。
当下几人将毓芝合力扶走,留了两人在晚庭收拾,剩下几人赶紧跑去告诉严氏这边的情形。
翠萝打了清水过来,又拿了药膏,眼里泪花花直打转。
她们是奴,是贱命,可姑娘是主,是万般金贵的身子。
自古以来只有奴护主的,哪有主子为了救奴而受伤的?
刚才要不是姑娘舍命抓住毓芝的手,那剪刀怕就要扎进她心窝了!
她心头又是感动又是羞愧,
“姑娘!本该奴婢护着您,您却还来救我!您要有个三长两短,让奴婢,让奴婢怎么才能报这恩?”
说着就要跪下去。
灵芝由小令用帕子替她擦着手上血迹,清洗干净,一道血痕清晰可见,还好,只是划破皮,过肤及止。
她不能动身,只好虚扶一下翠萝:“你护我,我自然也护你。我没事,小伤口而已。”
小令心疼得脸皱成一团,“要是槿姝姐姐在就好了,这么长一道伤口,将来要是留疤可怎么办?”
灵芝苦笑,“我倒是想留疤,省得为进宫伤脑筋了。”
翠萝也不起身,哭着默默磕了三个头,坚定道:“姑娘,从今往后,刀山火海,翠萝定要护着您到底。”
灵芝示意她起身:“你放心,我知道你的心,来给我擦药吧。”
“是。”翠萝忙站起来。
小令仍愁眉不展,“姑娘,要是老夫人真让您嫁到应府怎么办?那应二公子那副德性。”
灵芝微微一笑:“她不会的。”
严氏连苏家都不让自己嫁,又怎么会答应应家呢?
不过她真是没想到,应家竟然想出这么个法子。
晚庭的这些事儿传到松雪堂,严氏自然勃然大怒。
下令将蕙若阁所有丫鬟拖出去打了二十大板,又给毓芝下了禁足令。
调来安府护院,将整个蕙若阁围了个严严实实。
又怕毓芝求死,将她屋内尖利东西一概收走,连个瓷花瓶儿都不留。
又追究消息是从哪儿传出去的,一查便查到宝珠头上。
秀芝只说不知情,宝珠独自挨了二十板子,被送回了庄子上的老家。
严氏对灵芝这边,则派人送了药膏来,以示抚慰。
安二老爷回来之后,亲自到晚庭探望安抚了一番。
这事儿便就这么过去了。
小令与翠萝都愤愤不平。
“也太便宜她了!”小令嘟囔着,伺候沐浴出来的灵芝穿上中衣。
受伤的手沾不得水,姑娘连洗澡都没法好好洗。
灵芝早对安府一家人真正死了心,要真正在安家站稳脚跟,不让应氏母女随心所欲,除非,让应氏再不能翻身。
她看着镜中替自己梳理头发的翠萝,面容姣好,身段聘婷,心中一个念头升起来。<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