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朕不信佛呐。
湛亭轻舔了下干裂的唇，幽幽垂下长睫。
他的声音在夜里没有惊起一丝波澜。
“正因此如此，陛下，我们才会是两个世界的人。”
“因为，贫僧信佛。”
湛亭说完，看到老住持站在院落的一旁。
他轻轻蹙眉：“夜深露重，住持怎么还不休息？”
住持叹了口气：“是陛下知道你今天会出来，让我在这里等你出来。”
话落住持抬了抬手，湛亭才看到老和尚手里的食盒。
知道他今日会出来，知道他七日滴水未进，所以特意让人给他备上饭菜……
湛亭稍微让了一步，让住持进禅房。
他起筷用斋之际，却又听到住持不由自主说道：“湛亭，你还记得那天欺辱你的太监吗？”
湛亭嗯了一声，神色平静。
只听一声：“陛下派人将他杖毙了。”
捏住筷子的修长指尖，微微一顿。
这回，湛亭再也没有说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等佛语了。
因为，他心脏止不住的快跳了几拍。
他眼神越过住持的身影看到房门上的字迹。
那‘少年’皇帝明明已经走了，却，每时每刻都在宣告着自己的存在，宣告着……他再怎样顽固抗衡，死守心房，都无法不为‘他’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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