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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丽君道:“女儿在外面,也是九死一生的勾当。好不容易回来,娘儿见面,母亲为何总说什么郦丞相?莫非不要女儿了么?”

韩氏观其面容,闻其口气,分明亲生女儿,不觉有些摇动,问道:“你当真不是郦相?那你这几年却在何处?荣兰又到哪里去了?”

孟丽君道:“荣兰离家不久,为救孩儿,被劫匪冲散。孩儿流落江湖,这几年倒是行了不少地方。”

韩氏道:“怎么刘家灭后,皇上出告示天下寻你,你也不曾出来?”

孟丽君道:“孩儿混迹市井,辱身丧节,有何颜面出来,贻羞门户?今日还家,亦不为成就婚姻。”他坐到韩氏床边,握住他的手,道:“孩儿数年来行医过活,积了不少诊脉经验。母亲先静一静心,待孩儿为你诊诊看。”

孟丽君虽只淡淡说来,却自有一种令人无法违抗的气度。韩氏虽有无限的疑惑乱拟,一时也难开口,只得伸出手来,搭在扶枕之上,让他诊脉。

孟丽君将他双手俱都按过,道:“这还是肝脉郁滞之象,兼久病伤阴,虚火潜腾。我带了凉州特产紫芝来,不曾被药房切割混滥过的,正合母亲使用。只是肝胆经络不通,药力难行,须得先行针刺,以助药性。”就从腰间褡裢,取出一个红绸夹面的小包,解开缎带,里面蓝色丝绒衬里上,别着上下两排明晃晃金针。

诸人见他显是有备而来,少不得都依他行事。当下孟士元父子退到外间暂避。孟丽君便为韩氏施针。因仆妇人等都回避了,章飞凤亲自留在内室服侍婆母。

孟士元忧心忡忡,道:“嘉龄,你看你妹妹情形如何?怎么他说不是郦相?”

孟嘉龄失笑道:“怎么不是郦相?那头郦相刚在西山失踪,这头丽君就忽然归家,哪有这般凑巧?再者你看他口吻态度,不是首领群臣、指挥朝政,怎么磨练得出来?——他只是不肯承认罢了。”

孟士元捻髯沉吟,道:“他若果然是郦相,为什么皇后验看不出?朝廷出动了步军、禁军两营搜索,西城门都关锁了的,他又怎么避开众人眼目,安然回到家里?”

孟嘉龄道:“他能当到宰相,自然有许多我们意想不到的能耐。忠孝侯劫了他去,落得啷当入狱。他却借机遁去,不但数千军卒搜他不到,他还从容在西山须弥院,题诗留壁哩。”就把日间宁心斋所见的诗偈,并朝廷所询问的郦君玉行迹,约略复述了,道:“父亲请想,今日他突然现身,自认丽君,为母诊病,岂不正是要以‘化男化女观音身’,来解释‘弑父弑母文殊剑’?”

孟士元叹道:“还真亏了他有这片孝心。你母亲今日的情形,你也看到了,确实有些凶险。若非他回来,不知还能支持多久。只是为什么当着自家骨肉,他还要隐瞒?”

孟嘉龄沉吟道:“他处置朝政,向以谋深虑远著称,往往出人意外,却在情理之中。但看百粤一战可知。举朝谋划,两番征讨,十万大军劳而无功,却被他金殿献策,以五百武举轻轻平定!他今日如此行为,想来必也有他的道理。”他思量半晌,忽然拍手道:“是了,他这是个金蝉脱壳之法。他之前曾经吐血,必然是事涉疑难,而且万分地艰险逼迫。郦相立朝,还可以指说是女子乔装;妹妹在家,谁能强说是大臣所化?他前情一概否认,将丽君和郦相彻底分开,正是连家人都摘出来了。”

孟士元也醒悟道:“正是!郦相若果是丽君所扮,要复本还原,这原是最简单的法子,怎么我之前想不到?咳,早知如此,我当初何必为皇甫家作证,逼迫他自承身犯弥天大罪?这真是愚极蠢极,自挖陷阱了!”

孟嘉龄道:“这也难怪父亲。当初他正在春风得意,哪肯放着堂堂一品的朝臣不做,复为深闺弱女?这还是忠孝侯着实等不得了,才出来后面种种事故。”<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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