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定远将军郭六爷,咱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陛下悬镜司和汉王的坐探,可是无处不在呵。”
“那是,那是…”郭兴连声称是,差点卑躬屈膝。
“这要是走漏点风声,传到陛下的耳朵里,咱们所有人的脑袋,都得搬家,便是你郭氏家族,也脱不了干系,这其中的厉害,你想必是知道的吧。”
“末将明白,明白!”
郭兴连连点头,咬牙切齿的暗骂道:
麻痹的,竟敢教训起六爷来了,正是狗仗人势,总有一日,老子要你跪在地上求我!
不过,话也说回来,屯骑第一二营那边的事,也决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必须尽快地将茅仙芝这块拌脚石,给拿开。
……
雁门将军府内的小偏堂。
夜幕徐徐降临,堂内已经昏暗。
但主人并没有想要掌灯的意思。
一张檀香木案几上,放着二个大托盘,上面是叠码着十两一个的金元宝。
昏暗的光线下,活像是两座闪着鬼火的小坟。
堂中央,有二位军人杵在那里,正低着头紧张的面面相觑。
他们是神武兵营屯骑一营和二营的营将。
左边一个高大个,是一营营将,叫王涛。
右边一个叫吕进,是二营营将。
两人就像是等待审判的囚犯,内心深处是忐忑不安。
案桌后面高坐的,正是定远将军郭兴。
此时,他正在用犀利目光扫视面前二位属下。
“两位营将,郭某一向敬仰杨老将军,对老将军一手带出来的两位英才,也是非常器重。”
他放下手中的茶碗,气定神闲地抿笑,道:
“但不是郭某在说杨老将军的不是,他虽于二位有知遇之恩,但让麾下弟兄们的日子,过得宛如苦行僧这般清苦,堂堂边军营将,还比不上一个普通商户,郭某实在是不敢恭维。”
王涛听是在数落恩师,颇为不悦,他抢先鞠上一躬,沉声道:
“多谢郭将军关怀属下,当兵打仗,守卫疆土,实乃吾辈军人之职责,虽然日子清苦了点,倒也习惯了。”
郭兴啧啧叹道:
“王大人高风亮节,本将佩服得很,可话又说回来,各位为国效忠,疲于奔命,应得到相等回报才对,而不是眼下这样的窘态。”
“时下边军各营中吃空额,喝兵血的比比皆是,但一二营里却没有,让本将感动之极。”
“王大人,你一家七八口人,挤在一个二进小院子里,上有老,下有小的,郭某说句不当说的话,便是你们两口子想亲热,都有些不方便吧!”
王涛听罢,羞得脸红筋张地低下头去,恨不得钻入地下。
才来大半月,这位定远将军就了解得如此清楚,看来人家功夫做到家了呀。
谁都不太了解,秦王殿下有血手门这样的情报机构,搞点边军将官家里的隐私,这算不了什么。
王涛现在的心里,是翻来覆去念叨着,恩师杨万忠临走时的嘱托,要他听从茅仙芝。
可茅仙芝只是神武兵营里的副将,庶族背景,五品抚远将军。
跟豪门望族的四品衔主将放在一起,暂不知道说家族背景,就凭职位,也是远落下风。<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