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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草地冒起了炊烟,再次行军数十里的三团战士们停歇下来,开始进餐。【△WWwW.】
但就是这应该放松身心的时刻,意外,却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发生了。
在几十里开外的地方,一支约有几百人的反动牧骑出现在地平线上。
为首者,身着兽皮衣,脚踩军长靴,骑着一匹红棕相间的大马,显得一副不伦不类的样子。
“头儿,前方有炊烟,看样子像是有人!”哨骑打马归来,向着为首者报告了情况。
兽皮衣抬头,望了望远处还在升腾的淡淡炊烟,作为常年生活在空旷草原上的男儿,他对于炊烟的讯息了如指掌。
另外,作为一个头目,他拥有的不仅是可以服众的战力,头脑更是过人,兽皮衣略微沉思了一会儿,马鞭一指前方,下令道:“兄弟们,国军的部队是不会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的,据我估计,前方很可能就是蒋委员长口中的共匪了。
咱们立功的时候到了,都注意点,避开沼泽,让咱们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嗷嗷嗷……”
几百号牧骑一齐欢呼,卡卡的将手中清一色的汉阳造上了膛,可以看出,这些人虽然不是正规军,但是在气势上丝毫不落他人,一旦爆发,也将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
草地里,三团的战士们三三两两的围坐着,手中端着各式各样的“餐具”,有瓷碗、铜钵子……甚至是半个空葫芦,也就作为进食的餐具。
然而就是这样,因为团里的瓷碗有限,在行军中又打碎了不少的缘故,许多战士还在等待,眼巴巴的看着战友们将那一点点汤汤水水喝得稀里哗啦的,满嘴都是渴望的口水。
铁牛运气好,分了个瓷碗,从老王头儿哪里狠狠的盛了一大碗米粥,越喝越香,干脆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
一旁没能分到碗筷,正在等着接铁牛班的石温不乐意了,你他娘的吃得慢吃得多也就算了,发出这么大的声音,故意气我呢是不是!
“我说铁牛,你能不能快点儿?你这都第二碗了……”
“……嗯,哦……呜……就好了……给你。”
铁牛含糊不清的咕哝了几句,然后狠扒了几口,将碗里的汤汁喝了个一干二净,甚至还忍不住添了几口,这才将瓷碗递了过去。
石温接过瓷碗,无语的看了铁牛一眼,你那最后的动作是成心的吧!但是看在终于有碗的份儿上,也不计较,拿过瓷碗便向着大铁锅的方向跑去。丝毫也不嫌弃这瓷碗在此之前已经被好几个同志用过。
“王叔,给我满满的来一碗。”
……
与此同时,韩心吃了半个青稞饼,并没有再加入和大家“嬉闹”之中,正在看着同志们兴奋的进餐,累了这么久,一旦放松下来,总是会异常的快乐,戒备也会放下。
看着大家将枪支胡乱的摆了一地,哄抢打闹着排队进餐,韩心的眉头皱了起来,无论什么时候,无论有没有敌人,有备无患总是好的,这是一支军队的基本准则。
但韩心终究没有多说,大家都累了这么久了,是该放松一下心神了,再说团长林大山都没说什么,他又何必多此一举。
……
兽皮衣率领着牧骑悄悄的靠近,作为生在草原上的土著,这片草地在他们看来,就像是一片海洋,而他们就是这海洋中的鱼儿。
如鱼得水,纵情的在这旁人看来凶险万分的草地上疾驰,却不会落入任何的泥潭,几十里路程,眨眼而过。
这是一群草原上的饿狼,凶猛而奸诈,而这里更是他们的主场,兽皮衣带着牧骑,越发的接近仍旧是毫无防备的红军三团。
他们的步伐虽然不齐,却很有序,在快要接近三团战士们的时候停止了策马,拉着马缰绳,让座下的马匹缓缓前行,大多依托在齐人腰身的草簇后方,时隐时现着前进。
所以,纵然是已经接近三团,这群反动牧骑的行踪还是没有被任何一个红军战士发现。
……
战士们还在欢快的说笑,进餐已经进行了大半,石温也终于捧起嘴馋了好久的米粥。
一阵清风吹来,下午时分,七月的草地带着几分燥热,送来几缕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