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站住!这是我们家的家事,谁让你多管闲事了!”季惟让她气得差点没犯心梗。
你说这都叫个啥事儿啊!
周玉珍已经让他们给逼得没有退路了,竹篮打水一场空,她肯定会再拿便宜哥哥出气,只要他们再耐着性子稍微等等,很快就能收网,这种时候汪宝宝跑出来横插一杠,这不等于给便宜哥哥一个心理暗示,就算家里人不保护他还有她汪宝宝护着嘛,那本来就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这种情况下他能长记性那就怪了!
“不是说专门来找我的吗,那就进屋再说。”季惟强忍着把她轰出去的冲动,亲自拎起她的行李箱,视线扫到郭大米时,却只是淡淡收回,“这大清早的哥肯定还没吃饭吧,快点回知青点去,免得玉珍嫂子担心不是。”
郭大米正想跟在汪宝宝身后一块儿混进屋去,让她这么一喊,只能停下脚步委屈的拽了拽汪宝宝的衣袖。
本来就是奔着季惟来的,现在人亲自开口邀请她进屋,汪宝宝哪还顾得上她啊,欢喜的抢过季惟手上的行李箱,兀自进了屋。
在大陆呆了将近两个月,汪宝宝的活动范围也仅仅只是在首都城内,三环开外她都还没机会去过,更别提是这么偏僻的北方农村,平时出入都是百货大楼、华侨饭店等高级场所,这冷不丁看到泥瓦土墙老火炕,竟还觉得十分新奇。
她自来熟的在屋里屋外绕了一圈,“小麦,你住哪个房间,我跟你一起住吧!”
“你跟她一块儿住,我住哪儿?”庄呈昀不耐烦的吩咐老倔头,“你等会儿不是要去县城办事吗,顺便把她带走,叫刘队长安排人送回首都去。”
他鲜少出现这么焦躁不安的时候,可是他们家小麦的预产期都过了两天了,那肚子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看谁他都觉得多余碍眼。
虽然老倔头和娘都说这孩子在娘胎里多待一天,好过在外边长十天,可他就是不放心的很,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光盯着那肚子了,只盼望着里面那俩淘气鬼赶紧出来,也好叫他安心。
听说要把她送走,汪宝宝不乐意了,“我好不容易才来到这儿,凭什么你说让我走人就走人,你这是在干涉我的人身自由!我偏不走,我要跟小麦在一起,我知道你肯定要说不让我住这里,没关系,大不了我去找大麦,他那院子大得很!”
这姑娘也是个人精,一看刚才那情况就知道季惟这是不愿意她管大麦的闲事,不管她到底为什么这么做,反正如果她不把她留下来,她就去跟大麦一起住,不怕她不点头!
一下子让捏着软处,季惟只好耐着性子挤出笑脸,“来者是客,既然大老远的来的留下来住几天体验体验生活也没什么不好的,只是我们家地方小没有多余的空房,你要是不嫌弃前院一个牲口棚子后院一个柴房,自己选一个吧,收拾收拾也能住人,反正夏天嘛,不冷。”
她说的倒全是大实话,家里总共三个屋,便宜爹娘以及她和庄呈昀各一间,老倔头占了便宜哥哥那间,的确没有空地儿,不过如果换做是刘群英或者杨山杏,她完全可以叫她们跟便宜娘挤一个炕,让便宜爹搬去跟老倔头住一屋就是了,之所以不提这茬儿,完全是因为柴房和牲口棚子虫蚁多,尤其眼下这大夏天的晚上,那蚊子多得简直能把人给抬走!
像汪宝宝这种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只要亲自体验上一宿,准保她知难而退!
汪宝宝哪想得到还有这么大的阵仗等着她,只管欢天喜地的挽着季惟的胳膊,“我就知道小麦你舍不得让我走的,只要能留下来跟你在一起,别说是住柴房住牲口棚,就是让我以天为盖地为庐我都愿意!”
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牲口棚子,因为这样不管季惟进出她都能看见!
这牲口棚子原先是家里那头老驴子住过的,后来给了喜庆,打从喜庆让陈老太溺死后就一直空着,只有家里的老母鸡偶尔进去下个蛋啥的,紧挨着土砖墙一角,正面就只有一道木栅栏,里面乱七八糟的堆满了茅草,俨然古代文人墨客口中的清高茅庐,往里一躺,睁开眼就能一百八十度无死角欣赏夜空,那家伙简直“诗情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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