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主任板着猪头似的肥脸,把一卷考试卷摔她脸上,“你还有脸来问,考试作弊,上个补习班你都这样,更何况是高考!你这样的学生我可不敢收,免得带坏了补习班里其他刻苦学习的同学。”
之前小常揪着她往地上丢,已经是触犯了她的底线,这回居然还有人敢往她脸上扔东西!
这跟当众打她脸有啥分别!
季惟二话不说把考试卷从地上捡起来,卷了卷全给砸回了余主任脸上,“为人师表,连最基本的尊重人你都学不会,你还教哪门子学生,当哪门子老师!做人你不行,公报私仇你第一名,你见过谁作弊能做出这么低的分儿吗!”
她没做过的事,谁也别想赖到她头上!
“欺负我姑姑,你信不信老子捏死你!”贺耀东可没那么好的耐性,直接一把揪过余主任的衣襟。
教了半辈子的学生,居然让这俩学生当孙子似的教训了一顿!
余主任气得差点没还手,实在是他身形不如贺耀东,咬牙切齿的指了他半天,也只是愤愤整了整自己的衣领。
“我乱说!你这考试卷上的成绩明明白白就在这儿,我用得着乱说?别以为你耍小聪明我就能看不出来,好歹我也在教育行业干了几十年,你这点花花肠子能糊弄得了谁!一个全科在及格线徘徊的人,英语居然考了满分,不是作弊是什么!正好够上中级班的分数线,这就是你的目的吧!”
季惟险些气笑。
有毛病不是,这是补习班分班考,又不是高考,她如果成绩真的够不上中级班,就算作弊进去了又有什么用,学习进度跟不上照样会掉下来,说不定还会打击学习热情,她又不是闲的没事干了!
“有谁规定其他各科学习成绩不好的学生英语就不能考满分,我偏科不行吗!”她理直气壮的挺直腰杆,“我这辈子最讨厌被人冤枉,你今天要是拿不出个证据来,我跟你没完!”
“怎么着,你还想打击报复我!”余主任被她气昏了头,说话也越来越难听,“谁偏科我都信,你一乡下来的野丫头怕是连二十六个英文字母你都背不全,你偏科英语,你是不是觉得这儿还是你们那一亩三分地,上过小学就是知识分子!”
要不是季惟拦着,贺耀东今天真想结结实实教育他一顿!
乡下来的咋了,乡下学生就一定浅薄无知,就必须得低人一等?
粮食还是他们乡下人种出来的呢,有本事别吃啊!
“姑姑你一直跟我说要好好读书考大学,可是如果好好读书的结果是成为跟他们一样的人,老子宁可不读了!你瞅瞅他那小人得志的嘴脸,生产队里的驴都他娘的长得比他讨喜!”
“你!”
“说啥呢你!”季惟抢在余主任之前把贺耀东狠狠呵斥了一顿,“你咋能侮辱驴呢,驴好歹能任劳任怨的拉磨,余主任能干啥,他连自己的本职工作都做不好!”
余主任还指着她说两句人话呢,结果让气得更呛!
“你们俩一个作弊一个侮辱、师长,今天就算你告到天边,我也得把你开除了!”
“你确定?”人越生气,就容易失态,看着已经完全恼羞成怒的余主任,季惟心情总算顺畅了些,她气定神闲的从办公室的书架上挑了本书,是俄国诗人普希金的全英文版诗集,她随便翻开一页:
Farewell/to/you,
unharnessed/Ocean!
No/longer/will/you/roll/at/me
Your/azures/wells/in/endless……
满办公室里的老师,包括余主任自己在内,脸上的表情无不是在那一口地道的英式英语中从不屑变为惊诧!
毫不夸张的说,他们在座的没有一个人的口语水平能赶得上这位同学!
别看他们都是正经的大学生、师范生,英语多半还是半吊子,在他们上学那会儿,这科根本不受重视,教的老师自己都不行,更何况学生,有些人甚至会带着浓重的个人口音,说的时候也不够自信,可是你看那姑娘,看她昂首挺胸的模样,分明就跟说母语没啥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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