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气蹬着自行车去了公社办公室,连家门都没回。
他爹一贯来起得比鸡都早,这个点肯定已经在到处巡查。
果然贺社长那刚准备回办公室喝口热茶歇歇脚,就看到他们家那傻兮兮的老儿子坐在他办公桌上抖腿,气得他当下吹胡子瞪眼,“屋里是没椅子给你坐还是咋着,赶紧给我下来,成天爬上爬下的像个啥样子!”
“爹,昨晚上老神仙托梦让我给你捎点东西。”这社长办公室里的桌子,贺耀东是从小坐到大,穿开裆裤那会儿还在上面撒过尿嘞,能听他爹的就怪了。
没个正型不是,啥话都敢往外蹦!
贺社长关了门就是一声冷呵,“我说你这一天天的都想干啥,说话能不能有点忌讳了!”
前些日子好不容易回家住了一段时间,这郭小麦一回来吧,又搬上东西屁颠屁颠往人家里去了,养了这么些年的儿子,到了也只是养了个寂寞,看着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儿,贺社长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说你小子干脆姓郭多好!
“我跟你说大实话你非不信。”贺耀东得意的把羊皮纸在贺社长面前抖开,学着季惟口气,“你先来瞅瞅这是个啥!回头你准保得喊我爹!”
“老子不用看,现在就能揍得你哭爹喊娘!”贺社长抄起羊皮纸就要抽他,贺耀东让他撵得满屋子乱窜,“你就尽管抽吧,把这玩意儿弄坏了我看你上哪儿给榆树沟的人找水源去!”
一听到“水源”二字,贺社长顿时来了精神,也顾不上收拾老儿子了,忙给重新抖开羊皮纸。
他的水平跟贺耀东自然是不在一条线上的,仅几眼,便看出了里面的门道!
图他倒是能看得明白,问题还是原来的问题,“这荒地哪儿来的水源,要是真有,测了那么多回咋可能一直测不到,会不会地底下埋了别的东西?”
贺社长挺不踏实的,他们家地底下可是还埋了好几大箱的金子呢……
贺耀东一听这话就乐了,“要不得说你是我亲生的,咱俩想一块儿去了!”
贺社长又攥起了拳头,“小兔崽子你再给我说一遍!”
“我说咱俩想一块去了,我说错啥了!”贺耀东一脸无辜的冲他露出满口大白眼,指着地图上面的数字现学现用,“瞅见没,得往下刨七十多米呢,你找来的那帮半吊子不行,压根就没整明白,你看这红彤彤的一大片,底下肯定多的是水,那地界又开阔,咱们完全可以挖个水库啥的,以后就再也不用愁没水了。”
地下七十米开外……
贺社长看着这个数字,却高兴不起来。
就算真是勘测局的同志们没测好,这往地底下挖七十来米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种深度挖个水井都够呛,更何况是大型的水库,怕是他们榆树沟整个大队的劳动力全搭进去也得要个一两年,而且还有个不确定因素在里面。
这份羊皮纸地图上的内容看着是没啥问题,但谁也不能保证上面的内容百分百没有问题,一旦挖了空,叫那么多人花那么多心血和劳动力去做无用功,他这个社长的罪过可就大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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