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思忖间后颈一股阴风疾掠而來长孙一澈立刻回头可是已经來不及了高手出招哪里容得下他这一愣
果然下一瞬他就被一股极猛的力量给凌空掀起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宫灯旁边灯中火芯轻轻一晃
而被火海包围住的女子被冷汗打湿的密长睫羽几不可见地颤了一下
接连着吐出了几口血长孙一澈十指刻入地面再次摇摇晃晃地直起身双目果决地盯向已经出现在他面前的老人然后一口血水啐在他脚前扬起染血的下颚沉声“再來”
见他满身是伤却依旧(www.hao8.net)气势不减浑身沉淀着决绝的锋芒老人似猎奇般一勾唇“不错”
鲜血一丝丝浸湿长袍长孙一澈的呼吸带着困兽般的深重喘息正欲再度厮杀过去却听对方古怪地笑道“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说着他目光隔着白布落在长孙一澈脚边的宫灯上那灯中的火苗越來越微弱似溺水之人最后的挣扎“这火一旦熄灭若她再不醒來可就一辈子都醒不來了”
“你说什么”
长孙一澈紧张地看向脚下的宫灯瞬间醒悟原來他将离墨的命和这灯芯连在了一起
灯灭人亡
而这灯芯即将燃尽
“你好歹毒”
铺天盖地的绝望涌上心头他整个人颓然地向后一退重重地撞在了身后的榕树上似乎又看到了当年离墨在他眼前摔下山崖生生被那无底的深渊吞沒
“二哥”
就在这时凌鸿煊也终于一身凌乱地赶了过來但是当他看到眼前景象的时候整个人也愣在了原地离墨正一点点蜷缩着身子披风落下她看起來像是只被人遗弃的小猫而脚边乱窜的火舌也随之向她蔓延而去
大脑在那刻像是停滞了无法思考也不能思考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不曾见过的惊慌而当视线落在离墨手边的面具时他顿时惊呼出声“面具是那面具的梦境”
“面具”
长孙一澈捂住早已不再疼痛的心口双耳嗡鸣作响猛然响起这正是催发自己体内血蛊的罪魁祸首
看來墨儿现在也是因为这面具而陷入了梦魇
“是你做的吧”
“年轻人你误会了这可真不关我的事了”
老人笑了笑不疾不徐道“当初我可是跟她说好的只要她肯毁掉所有关于那人的东西才能彻底断了对他的残念可是她却偏偏藏了这张面具如今血蛊毒发怪不得别人只怪她自己狠不下这心”
“二哥赶紧毁了这面具要不然阿鸢她就会死在梦里”
凌鸿煊上前抓住长孙一澈的双肩使劲地摇晃起來急切地吼道“你还在愣什么快动手啊难道你想看着她再为你死一次吗”
再一次
这话如一个惊雷砸在长孙一澈头顶他震惊地望向凌鸿煊而对方眯眼对上他的审问桃花眼中带着透彻的锐芒毫无半点之前的虚浮之气
“原來你早知道她就是尚离墨”
他脑子有片刻混乱这个整日无所事事的九弟看來并沒他想的这么简单他背后似乎还藏着什么更深更可怕的秘密
“是我一直都知道她就是当年死去的尚离墨”凌鸿煊松开他双目无比平静语气坦然道“但那也只是曾经”
五年前尚离墨失去了一切然后死了
是的她已经死了
哪怕重活一世她也不会是从前的尚离墨了
凌鸿煊指着被火海包围的离墨肃容道“二哥你以为阿鸢这次回來就全是为了找你报仇吗”
“难道不是”
长孙一澈怔怔地看着离墨蜷缩着小身子一脸苍白额角的冷汗一滴滴地沒入滚烫的土地中
如果只是为了复仇只是为了在宫中立足她何苦偏偏用了这以命搏命的狠招
“看到了吗二哥这才是真的尚离墨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狠到甘愿欺骗自己五年逼自己对你的情感只剩下恨无穷无尽的恨但是她忘了这一切不过是她的借口”
凌鸿煊的桃花眼中开始氤氲起水光声音都在发抖“但是你可知恨一个人那是因为对他还有希望那是因为她五年來心里一直都有你啊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