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别看。”赵鲤别过脸。
“你别扭什么?”秦淮问。
“……”
“像我小时候在网吧玩游戏被我妈抓包。”他说。
赵鲤清清嗓子,“我哥来了,那车里下来的就是我哥。另外,玩游戏的心虚程度不能和我这个比较,看小黄片差不多。”
秦淮额角抽了抽,赵鲤家是个什么家庭,看命案和看小黄片才不能比较吧。
不过他大致也猜到了点,赵鲤的哥哥大概是不希望她掺和到一些危险的事情里,可能还有过约法三章之类的。
赵鲤正扒着车窗往外看,偷窥着赵锦和林年。
赵锦正半蹲在女人失去了生气的躯体前,半响没有动静,此刻那好似一笔画搬流畅遒劲脊背已经僵住了,他的背影透着浓的化不开的沉默和惊怒。
这种感觉很莫名,但赵鲤就是能感受到他现在的情绪,三分无措,七分愤怒,这让她握紧了车门锁,想要冲出去。
然而林年站到了他身旁,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轻轻的覆在了他的头上,一下,一下,给他顺着毛。
赵锦仿佛瞬间清醒了过来,反手扣住了他的手,十指交握。
赵鲤垂下眼,坐了回来。
心里头有点不是滋味。
车里静了半响。
“开车去上游看看,”她终于说。
秦淮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发动了车。
赵鲤给自己找了个事做,她正全神贯注的观察着车窗外河边的景象,试图找出一丝蛛丝马迹。
车开的时快时慢,秦淮做了个沉默稳当的老司机,而赵鲤则眯着眼盯着外面,即使没有人说话,车里仍是分外和谐,满满都是分工合作的合契。
然而车一直开到了死胡同里,这条路断了。
此时是午后,太阳开始变得有些阴沉,夏日午后的暴雨似乎又要来了,风呼呼的刮着,二人下了车,视线沿着这片河岸敏锐的扫了一圈,这里已经是规划区的边缘地带了。
河岸的护栏在不远处断了,由河流自然流经大片的农田,a市城市化步伐加快,种地的人已经不多,远处农田显出几块秃噜地,再近些则长着半人高的茅草,略嫌荒凉了,二人所处的地方已经铺了水泥,但未完工,废弃的石材和泥沙毫无章法的乱堆在那里,似乎已经堆了很久,二人身前的护栏下方有几块碎裂的大理石原材料。
“这里不开发了吗?”赵鲤问。
“没必要,规划区现有基建服务已经饱满。”
“可是这个样子看起来是打算建的。”
“嗯,原本规划了,市里叫停了,原本――”秦淮指指远处大片农田,“想把这里都建起来。”
他回头看赵鲤,挑挑眉,“政府想以bot方式和企业合作,但没企业买账,亏本买卖谁做呢,咱们这地方政府债务记录又不怎么样,银行也不乐意借钱,通通关系倒也不是弄不来贷款,但咱们周秘书长亲自拍板,说是面子工程,不建了。”说到这,他停了停,想到什么,笑了一下,“这边的规划还是他在城建局的时候做的呢。”
赵鲤打量了他几眼,秦淮懂很多的样子,做人也非常妥帖,高出同龄人太多了。
赵鲤赞叹的看了一会儿,觉得太阳太烈了,于是蹲了下来,继续仰头看着他,丝毫不觉得尴尬。
秦淮顺着她的动作低头,刺目的阳光下有点看不清赵鲤的神情。
他让开两步,让她沐浴在光里。
赵鲤立马拽住了他的裤脚,“别动,不是,走回原来的位置。”
秦淮被挪回了原位。
“嗯就这样。”赵鲤满意的松开手,“继续说啊。”
“说完了。”秦淮说,“倒是你,这是做什么?”
“晒,以及站累了。”赵鲤蹲在他的影子里闷声说道。
午后的闷热、风雨欲来的潮湿让人有点憋闷,那种想吹空调吃冰棒才能治的憋闷,但前提是瞬移过去,因为这刻实在是懒。
这个查线索的关口还想着吃冰棒,确实有点乱入,但耐不住她自然反应如此。其实昨晚下了那么大一场暴雨,今天很难查到东西了,她并不抱太大希望,那些本就琐细微小的线索大概都随着一场突如其来的降水被冲刷的一干二净,天意?这样一个词瞬间具象化了。
仿佛回应般,天空中乌云巧合的掩盖了太阳。
秦淮防晒伞任务得以中止,陪着她蹲了下来,他能看的出赵鲤的情绪有些低落。
处于低头拔草的小习惯,秦淮的脑袋自然的垂着,眼神漫无目的的在地面上扫着,但就是这一扫,突然,他眼神锐利起来――
那是什么?
他把头低了下去,凑近了脚下石材前的某处细看。
“法医提到了外伤吗?”他头也不抬的问。
“听的很模糊。”
“起来。”秦淮猛的站立起来,拉起赵鲤。
赵鲤顺从的跟着站了起来。
但不明白秦淮这是什么反应。
“做什――”话音未落,就见秦淮搬开了身前那两块重叠的石材。
赵鲤的瞳孔紧缩了一下。<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