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滨就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忧伤道:“我都好几天没洗头了,再下去就要臭了。”
映雁吓了一跳道:“坐月子的时候可不能洗头,洗澡,您且忍忍吧,奴婢看姑爷并不在意……”
“可我在意啊……”
形象是一回事,最主要的是她很不舒服啊,尤其现在是夏天,头发又油又痒,林玉滨抓了一下被子道:“我,我想见姑姑。”
“就是姑奶奶来了也不行。”
林玉滨只能忍了。
孩子洗三,林家这边林清婉只请了林润,但下人来了不少,上至老忠伯,下至钟大管事,每一个都来看一眼这位未来的主子。
林清婉当场定下了他的名字,就是尚明杰取的林文泽三字。
林润问,“可要记入族谱之中?”
林清婉笑,“自然是要的,还劳烦五哥帮忙选个吉日。”
林润早有准备,想了想道:“其实他满月后倒是有个好日子,但那时你只怕要回京了。”
林清婉点头,“我的确不能停留太久。”
“孩子不满月,不好出门啊。”
“我可代之。”上族谱的事自然是越早越好。
而这个年代,因为孩子夭折了很高,所以一般都是五岁以后才上族谱,有的甚至过了八岁,确认孩子能站稳了才会上族谱。
可林文泽的情况不一样,林清婉是不可能等那么长的时间的。
林润显然也知道,这防的不仅是尚家,还有林氏这边。
林润现在是不想林清婉名下的那些财产了,所以他乐得尽早解决这些纷争,断了有些人的妄想。
俩人一拍即合,林润便道:“三日后是个好日子,你回来,我让人开祠堂。”
“多谢五哥了。”林清婉微微躬身行礼。
林润要开祠堂记林文泽名字的事,不用半天便传遍了林氏和尚氏。
尚家这边沉默了一下,然后便有人去找尚老夫人,问道:“你还真打算把这个大孙子送给林家?”
尚老夫人垂着眼眸,“虽为林姓,但他还是我的大孙子,养在我孙子和孙媳膝下,哪有什么送不送的?”
“哼,姓的林,还上的林氏的族谱,不是送给林家是什么?”
尚老夫人就捏紧了手中的佛珠,冷哼一声道:“有的人想送,人家还看不上呢。”
“你……”
尚老夫人这话倒也没说错,谁也没想到林清婉去了一趟京城,再回来时就变成了理藩院尚书,尚明杰这娶的哪是一个媳妇,这简直是一个金疙瘩。
当初多少人暗地里耻笑尚明杰吃软饭,现在便有多少人心中羡慕嫉妒和惋惜,早知道林清婉有这造化,他们当时说什么也要争一争,虽然孩子有一半姓林有些为难,但给出一个孩子还是可以的。
他们自觉自己的条件还是比尚明杰好很多的,毕竟尚家可是已经没落了,尚明杰是罪臣之后。
林氏这边也心思浮动了一阵,对这个孩子,他们肯定不会多欢迎,但面对林清婉,没人敢把这种不满表现出来,尤其是那些还指望从她手里拿路引的人家。
就是一向最反对的八叔公都沉默的在家养病,一句话也没说。
于是三日后,晴空万里,林润召集了各房主开祠堂,当场将林文泽的名字记在了嫡支的族谱上,就在林玉滨的名字之下。
林清婉亲自看着他的名字写成,嘴角微微一挑,抬头看向祠堂上的牌位,恭恭敬敬的叩拜了三下后才离开。
看着林清婉退出祠堂,没人敢对她说女子不能如祠堂这样的话。
看,宗族虽严苛,却也势力得很,只要你权势够大,那你的话语权便够大,别说站在祠堂内,你说开祠堂,各房主就得抽出时间来等着。
林清婉回到林玉滨身边,将开祠堂时的情形认真与她说了,道:“所以你明白了,只要你手中的筹码够大,宗族便也得给你让步。现在他们看的是我的面子,我希望将来他们能看你的面子。”
林玉滨若有所思。
林清婉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道:“姑姑过几日就要回京城去了,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不能再回苏州,你要学会保护自己,保护自己在乎的人。”
“这么快?”
林清婉颔首,叹息道:“西征军一直不能更进一步,是战是退,朝廷都要有个章程,所以理藩院会很忙,姑姑一时顾不上你,所以我希望你能照顾好自己。”
“姑姑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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