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我问你,当初你从方公公手里接了赏赐之后,你直接交到我这里,中间有没有转过谁的手?”
月影一听这话,明显是她家xiǎojiě也开始怀疑起自己来,当即是又害怕又委屈,禁不住哭着回道:“xiǎojiě,xiǎojiě,奴婢没有转过旁人之手,从方公公那里接了过来就直接给您送去了,中间没有转过手”
“那你交给秀娥之前,也没有被旁人接手过?”
“回xiǎojiě,没有的。因为是爷赏赐给您的,奴婢一直不敢有半点怠慢,都是自己做的差事,没有假过任何人之手。”
月影越是回答越是觉得自己凶多吉少,难逃一劫,她为了冰凝去死都不怕,但是这么窝窝囊囊地冤屈而死就太不甘心了,然而不但她自己找不出来任何有力的人证物证,就连她家xiǎojiě都开始怀疑起她来,这让月影顿时没有了半点希望。
眼见着月影被冰凝拷问,秀娥的内心也犹如火煎一般的难受,这一屋子人包括王爷在内全都是稀里糊涂不明所以,而只有她一个人是最清楚的,只是以她在王府的资历和对王爷的认知程度,自认为若是事情败露,恐怕她是要小命休矣,毕竟这是皇上的御赐之物,坐实了欺君之罪。然而若是她不主动坦白,眼看着月影就要成为她的替罪羊,虽然她与月影没有太多的交集,更没有多深的交情,然而女人天性心善又心软,让她眼睁睁地看着月影莫名其妙地被冤枉、被治罪,秀娥再是害怕自己被治欺君之罪,又怎么可能心安理得地任由月影身陷囹圄呢?恐怕是从此要夜夜恶梦、饱受折磨了。
其实从踏进房门的那一刻起,秀娥就无时不刻地在坦白与自首之间徘徊,在怡然居的这么些年平静当差、平安度日,令她格外地珍惜与不舍这里的差事,突然间遭遇如此变故,令她实在是猝不及防,一边是平稳安定的日子,一边是良心的深深谴责,秀娥一辈子也没有面临过这么重大,关系自己一生,同时也是关系她人一生的抉择。
此刻见月影被自家主子责问,泪流满面、痛苦不堪的模样,秀娥再也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心理压力,于是还不等冰凝再问月影,她就扑通一下子跪在了冰凝面前。秀娥这个扑通一跪,不要说将冰凝和月影吓了一大跳,就是此前一直深信不疑,认定秀娥就是嫌犯的王爷也是着实被惊着了。对于秀娥如此反常的表现,怀疑之心再度涌上他的心间,虽然急于审个水落石出,不过由于已经当众发话交由冰凝来审,虽然他是个控制欲极强之人,但好在他同时也是个守信用、好脸面之人,因此即便是已经立即起身走到了秀娥的面前,又不得不强忍下心头的疑虑重重,狠狠地咽了口气,又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眼见着王爷激动成这个样子之后仍是信守承诺将主审权交回自己手中,冰凝自是心存感激,由于她也是急于查找出来事情的真项,因而没有再虚推一把,而是大大方方地直接接了过来。
“秀娥,你先起来,有什么话直接说出来就好,有我在这里给你做主,就算是犯了天大的错处,只要你能主动承认,能够改过自新,不管是我还是爷,都会原谅你的。”
王爷从来都是眼里不揉砂子之人,而且他一直信奉一条原则,那就犯了大错,若是不受严惩就起不到吃一堑长一智的教育作用,因而任何一个人,不管他是王公贵族还是小小奴才,只要是犯到他手上,定是大错大惩,小错小惩。此刻听到冰凝放出大话,居然要原谅这个犯了欺君之罪的秀娥,当即是气得差点儿脱口而出大骂这个奴才。然而当他怒目而视身边的冰凝的时候,却见对方眼中满是期待的目光,又暗含了恳求的意味。都说会撒娇的女人才是最具杀伤力的,果然,连一贯坚持原则绝不通融的王爷此刻也是忍不住地心软了下来,于是只得是再一次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紧咬牙关,生怕一个不留神就怒骂出口了。
虽然月影经常会见到王爷受制于冰凝的情形,但是此刻她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心里头想的全是自己的危险处境,哪里还有闲功夫与闲心思去关心这些呢?秦顺儿和小柱子平时很难有机会接近冰凝,因此对于王爷受制于冰凝,两度意欲怒发冲冠,又两度被硬生生地压了下去而目瞪口呆,心中止不住地默念道:天啊!咱们爷就这么忍了?传闻年主子驭夫有道,今天得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简直是比李主子有过之而不及,却是不见她比李主子嚣张跋扈,想来真是应验了那一句,好酒不怕巷子深呢。<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