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不少人朝他们看过来了。
陈吉利对她挥手:“宁总,既然言副总这么有诚意,你就去挑一件吧,可别让他过意不去了。”
可安心有不甘,却又不得不妥协。
言泽舟拉着她走出灯火通明的会场。
外面很冷,她穿得少又被酒淋湿了一块,风一吹浑身都起了鸡皮。
言泽舟把自己的西装脱下来,罩在她的身上。内衬上有他的体温,暖得像是他的拥抱。可安深深地呼吸,却并没有闻到他特有的皂角香,只有陌生的新气,就
tang像今天格外陌生的他。
“你站着别走,我去开车。”
“我要是走呢?”她冷冷地问。
言泽舟没回答,直接攥了她就走。
他步子大,她穿着高跟鞋走得东倒西歪的他也全然不管。
“言泽舟!你到底想干嘛!”可安怒了,甚至有点委屈。
“带你去换衣服。”
“我不用。我得回去。”
“回去干什么?”他回头,目光带火:“回去叫那位陈总灌酒?然后再一起回去谈生意?”
可安挣脱了他的手,稳稳地在原地站停。
风吹过来,吹得她的脸煞白煞白的,像片白纸。
“言泽舟,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寒碜?”她有点哽咽,但眼里全是倔强。
言泽舟把她捞到怀里。
几天不见,她抱起来都硌手了。
她有点颤抖,抖得他的心尖都跟着颤。
“你以后再也不用这样。”他抵着她的发心,“宁氏,我来救。”
“你救?你要怎么救?”可安推着他。
“怎么救你不用管,你只要相信我。”他的胳膊像是铁链一样卡着她。
她还在挣,西装外套也在推搡之间掉落在地。她的皮肤又暴露在空气里,像朵盛开的白玉兰。
“傅殷?你是不是答应傅殷什么条件了?”她猛然觉醒似的。
今天,从他跟着傅殷一起进门开始,她就有一种无可言说的疑虑。他的穿着打扮让她奇怪,周围的人对他的态度让她奇怪,言副总这个称呼更让她奇怪。
这会儿,醍醐灌顶。
言泽舟不说话。
她卯足了力气推开他,却又没有完全脱离他。她死死地擒着他的衬衫,看着他的眼睛。
“你告诉我,你到底答应了什么?”
“我辞职了,以后我会是傅氏的人。”言泽舟避开她的视线,淡淡地给了她答案。
可安顿时觉得眼前发黑,就好像唯一一束照亮她的光都熄灭了。
“谁让你辞职的!”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叫喊。
言泽舟纹丝不动。
“谁让你辞职的,你疯了是不是?”她一拳一拳砸在他的胸膛上,刚才忍住的眼泪,终于流下来:“你这样算什么?你以为我会感激你吗?我根本不要你管我!”
言泽舟揉了揉她的脑袋,温和而缓慢。
“谁稀罕你的感激。”
可安吸了吸鼻子,他在笑,但她知道,他根本没有真的笑。
她松了手,忽然没有力气再和他僵持。
高跟鞋撑不住她沉重的身子,她脱了,光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
言泽舟哪里容得她这样,他捡起了她鞋,勾在手指上,顺势一把将她扛了起来,往自己停车的方向走。
他换车了。
黑色的越野,变成了白色的卡宴。
他似乎偏爱高大宽敞的车。
言泽舟把她丢进车里,她软绵绵的,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新车还在磨合期,他开得不快。
可安的手按在安全带上,总觉得自己会窒息。
“我把那个言泽舟杀了。”她说。
言泽舟心一沉。
“那个喊着可以为我死的言泽舟,真的为我死了。”
“可安……”
“你不稀罕我的感激?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以后该怎么面对你?我是不是要一辈子内疚,我扼杀了你最珍贵的灵魂?”她的声音和着远远飘来的歌声,让人听着不觉悲从中来。
“为你我心甘情愿,此生不悔。”他坚定又温柔。
她鼻头酸酸的,心头也是。
“言泽舟你知道吗?纵然这个世界的善恶如迷雾重重,但不管是五年之前还是五年之后,我知道,你始终站在那里,一身正气。你可以不做我的爱人,但请你一直做我的灯塔。”她呼了一口气:“所以,不要踏进这个圈子,趁一切还来得及,回头好不好。”<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