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副模样,鸠姬颇有些担心,压低了声音道,“将军,没事吧?”
“无碍,”他强自平静地摆摆手,“大抵是太久未喝了,有几分不适应。我一人出去吹吹风便好。”
见他如此说,鸠姬也不好多言,另一方面她也打心眼里相信这个王兄,只道了一句“注意身体”,便不再说话。
云墨寒一路走过长长的宫道,来到湖边,混沌的脑子被丝丝清凉的夜风吹得清醒了些。他偶然抬眼望去,只见远处一朵异色的睡莲,盈盈而立在重重叠叠已然闭合了的荷花之中。
他一愣,刚挪动了几分身子,却发现那朵睡莲蓦然动了,竟在湖面上缓缓旋转起来。
这哪里是睡莲?分明便是一个立于小舟上的华服女子。
女子裸露出的秀气足尖一点,竟就这么盈盈地跳下了扁舟,转而轻飘飘地踏上水面上一片宽大的碧色荷叶。荷叶轻薄,底下仅有一根柔韧的茎支撑着,却丝毫没有断裂,只是微微压弯了几分,可见女子身体之轻盈。
嬿婉回风的衣袂被愈发狂烈的夜风吹得浮起时,她折腰扭身,朝他回眸一笑。一霎舒展开的眉眼秾丽,如洛阳城内盛放的牡丹,几乎要占尽了人世间的百媚千娇。
鸠姬?她方才不是还在酒宴上马?云墨寒皱眉。
翩翩起舞的美人似乎这时才发觉了他一般,脚下步子一错,孱弱的身子在空中晃了几晃,就如一只伤了翅膀的燕尾蝶。
夜风飘忽,似是脚上不稳,她纤软娇柔的身躯猛地晃了晃,宽大的衣袂乍然飘摇起来,摇摇欲坠着,眼见得就要落于水中。
来不及多想,云墨寒足尖一点飞身过去拦腰一抱,顺手将那只差一寸便沾触水面的身影带入怀中,本欲将她直接带入岸边,奈何脑中的晕眩感愈发强烈,他手指脱力,不经意地一松,两人齐刷刷地入水,湿了个通透。
她睁大着眼睛,在温暖的湖水下仔细地看他,手指一点点地抚过他俊朗至极的五官,眼眉弯弯,似是在笑,又带着一丝别样的怅惘。
这样好看的男子,却始终不愿意跟自己相处,真是可惜。
还没等她转过下一个念头,只觉得身子一轻,是他将她托举出水面,轻轻地放在那只飘摇的小舟上,而后才终于一跃而起,带着水珠滚入舟上。脑内的晕眩感愈发鲜明,云墨寒坐起身来,看着自己湿透的衣衫苦笑,这样一回去,估计又是大病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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