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扁了扁嘴,终于哽咽出声。
那一天,是他在隔了数年以后再度跟家人一起吃的第一顿饭,分明还是粗茶淡饭,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吃得是格外香,到最后,连同泪也一道吧嗒吧嗒地落了下来。
在家中住了一个晚上以后,第二天他留下银两以后便打算回程,然而却被娘亲给拖了过去,硬生生地塞给了他一个钱袋。
他打开一看,只见得里头满是碎银铜钱,合在一起,也算是一笔大数目,不觉微微一惊,抬起眼来似乎是想询问这是什么意思。
娘亲却只抚着他的头说,这些钱都是这些年他寄回家中的钱中省下来的,只道他寄回的数目这样多,给自己留下的一定少,所以特地存了下来,若是以后他在外头碰到麻烦的时候,还可以救急用,家里一切都不要紧的。
末了,娘亲说,青儿,你总算是回来了,娘还以为,你再也不会原谅娘了。
他终于再也把持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好似一辈子都没有这般痛快过。
说完这些后,石青不禁也有些怅然,一转眼,却发觉跟前的小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了,眼角还悬着一滴泪水,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听了他的故事。
石青微微一愣,最终到底是轻轻地笑着叹了口气,转而拿过一顶披风,盖上了她的肩膀。
边关之处,战事依旧吃紧。
在江誉走后,苏罗那再度卷土而来,似乎是掐准了点一般,安排下了箭阵,正在云墨寒马车队所经过的一条小路上。
云墨寒所坐的这顶轿子在一片苍茫的白雪中显得分外显眼,自然挨了最多的箭矢。幸好轿子质量够结实牢固,即使是在这样的距离之下,许多箭矢均只插入轿内半寸,根本无法完全透彻贯穿。
“速速掩护王爷!”随行的副将冷喝一声,带领着随行的十几名护卫团团护住那顶大得过分的马车。
与此同时,铺天盖地的箭雨接踵而来,几乎不给人喘息的机会。虽然护卫们皆受过正规培训,此时也是身手灵活地挥刀挡箭,然而在面对这样一支同样训练有素的偷袭队伍时,依然有些力不从心,稍稍有些不慎,便会中箭摔下马来。
雪地之中,他们身着色彩鲜明的朱衣,而对方一袭与雪相近的白衣,他们在明,对方在暗,他们用的是短距离格挡的刀,而对方用的是用以远程进攻的箭。从一开始的攻守方面,便已然远远地处了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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